两年内,这个时间实在太过于巧合了。
贺津看向她的目标中逐渐带了审视,他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孟棠月问:“看着我做什么?”
贺津沉声道:“你做的手术,是不是和小蝴蝶有关系?”
“你怎么会这样问。”孟棠月脸上的表情略显惊讶,不过片刻后就缓和了下来。
“也是,你的身体状况,医院也不可能给你手术。是我想多了,我觉得这时间,太过于巧合了,所以才多想了。”贺津道。
孟棠月是不打算主动说起这事的,贺津要是因此觉得亏欠她,那不是件好事。她跟贺津所有的接触,如今都只是为了孩子。
经过屈琳琅,孟棠月便发现旧情人是回不到过去的,各种人情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相当麻烦。
孟棠月如今没想过要跟贺津在一起,自然不希望这点手术,牵扯得两人不干不净。
这是她身为人母,对小蝴蝶的付出,不是对贺津的付出。
即便把贺津换成一个,她憎恨的、厌恶的男人,她也会救孩子。
所以她会选择在小蝴蝶长大点,告诉她这件事。告诉她,她从来没有抛弃过她。但没必要告诉贺津,这不是她对他的恩情。
孟棠月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在抬头看贺津时,却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讥讽意味。
在讥讽的,或许是她当年在他昔下跪之后依旧冷眼旁观,也或许是他猜到了什么,讥讽她的隐瞒。
片刻后,他说:“我去抽根烟。”
王励肆再次来到医院时,就看见贺津在窗台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沉思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贺津看了看他,道:“那天在酒店,你生怕她跟我发生点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她腿伤了,现在在医院,小蝴蝶也在你们身边,跟那一晚能一样?”王励肆微抬嘴角,道,“我对她是有点好感,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控,她又不喜欢我,我总不至于分寸感全无。”
原来所有人的爱情都是可控的,不会发疯不会过分情不自禁。
王励肆道:“不过,我总能让她生出心思的。真要用心,没有撩拨不到的女人,即便是孟棠月也不例外。就是贺津,希望你不要再来插上一脚。”
他这是在警告他。
贺津说:“她没有跟我一起的打算。我们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因为孩子,当个普通朋友了。”
贺津猛吸一口烟,王励肆却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他跟进去时,孟棠月正好要下地,王励肆便熟稔的抱起她。光明磊落,哪怕是有那么点肢体接触,也很从容。
“我说的是扶我。”孟棠月没了脾气。
“你又不重,抱你反而方便点。”王励肆掂了掂她,“你太轻了。”脑子里想起的接着就是流氓想法,哪怕是抱着……恐怕都不会累。
孟棠月的衣服向上滑去,露出洁白后背,脊柱部分,赫然有一块比其他地方都稍微红一点的肉,像是某种粗针孔留下的伤口。
贺津照顾小蝴蝶那么久,对于这一种伤口最清楚不过了。
抽脊髓才会留下这种疤痕。
其实刚才,贺津就猜到孟棠月在骗他了。
只是即便他和孟棠月,在一起那么久,他也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出她的情绪。即便他心里肯定,她表现得太过自然,所以他最后也还是怀疑居多。
至于她是如何能手术的,在国外那个资本世界,钱到位了,什么不行?只要她想,没有她做不到的。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了。
贺津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至极。
他唯一明白的是,孟棠月只是不想再跟他有纠葛。这一点他也一直清楚,贺津同样这样想,经过太多太多事情了,他跟孟棠月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当一对相处不错的前任。
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行。奚家的事,贺津不可能每疙瘩,屈琳琅这个前任,也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的。恩恩怨怨,都是坎。
贺津看着孟棠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刻在急促的呼吸着。
很快王励肆就抱着孟棠月进了洗手间,孟棠月看他靠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模样,蹙眉问:“还不出去?”
“今朝姐,我就搞不懂了。”王励肆眼神恹恹,挺吊儿郎当,“我这么年轻,之前还是体育生,你就算不喜欢我,白嫖我,你都不吃亏。到时候你不喜欢了我们一拍两散,我又不是那种会纠缠人的性格。”
居然也是个体育生,贺津高中时期,也在校队待过一段时间。
孟棠月说:“到了那种地步,你会纠缠我。”
“我还能那么喜欢你不成?哪怕我到现在我也只是对你比其他女人,稍微上点心。”
孟棠月说:“稍微上点心?你确定?”
王励肆眯起眼睛,“不然你觉得有多少?今朝姐,你永远这么自信。比你长得更加好看的,都没有你这样口气大。”
孟棠月赶人了,嘴上温和回他:“小王总,没有人会比我了解没有谈过恋爱的小雏鸡,男人的第一次,总会陷得很深,我口气再大,无非就是在劝你小心。”
“小雏鸡”三个字,到底是伤到了王励肆的自尊心。他咬牙切齿的说:“谁跟你说我没有谈过恋爱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谈过的那些,算不算恋爱。”孟棠月语调很平淡,“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王励肆真看不惯孟棠月那副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劲,在门口阴沉的说:“孟棠月,你等着吧,用不了几天我就对你没兴趣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
王励肆气死了,想走到沙发旁缓一缓时,就看见小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贺津怀里看着她,那双眼睛还带着点睡意朦胧。
“跟孟棠月一起,迟早得短命。你当初怎么吃得消她的?”王励肆冷笑抱怨。
贺津没有回答,他也天天被她气到,气她喜欢徐斯言,气她不知道吃醋。但她说什么,他还是听。
孟棠月好了,在里面喊:“来个人帮帮我。”
王励肆嘴上抱怨着,又颠颠起身过去了。
小蝴蝶看看贺津,叫了一声:“爸爸。”
贺津亲了亲她,把小蝴蝶给抱起来,在孟棠月被王励肆抱出来时说:“我带小蝴蝶回酒店休息了。”
“嗯,我其实没那么严重,晚上你们也可以不过来。”
贺津没有回她,抱着小蝴蝶走出了医院。
路上贺津也一路沉默无言,小蝴蝶问:“爸爸怎么了?”
贺津这才笑了一下,声音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沙哑,他说:“小蝴蝶以后一定要对你妈妈好。妈妈不喜欢的是爸爸,但是她非常非常爱小蝴蝶,比爱她自己还要多。”
“王励肆叔叔喜欢妈妈,对么?”小蝴蝶没精打采的问。
贺津的脚步停顿下来。
她没听见贺津回答,自顾自说:“王叔叔,喜欢在妈妈面前撒娇。爸爸不会,所以妈妈不爱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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