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沈云州小说(完结)-温雨瓷沈云州无删减阅读
悬起的心刹那间坠入谷底,温雨瓷攥着大衣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直到沈云州离开,她才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坐到椅子上,沈云州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各个角落传出。 “说句心里话,她让我很累。” 他不要她了吗? 可他不说过不会赶自己走吗? 脚踝的痛突然加剧,痛的温雨瓷难以呼吸。 翻出药酒擦了,可还是很疼,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尝试着喝了口药酒,试图麻痹心口的疼意…… 她到底该怎么坐,才能挽回这段婚姻? 沈云州,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深。 沈云州一回来就看见伏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温雨瓷。 拧眉上前,还没说话,温雨瓷却迷茫抬起头,一脸泪痕。 见到他,她眼眶瞬间滚下两行热泪。 “我知道我没吴英玉好,但我会改,我去找工作,白天出去做事,不惹你生气,不让你嫌弃……” “求求你别离婚……” 一边说着,她一边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裤腿,可怜的像祈求别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酒气混着幽香的气息让沈云州下颚不觉一紧:“说什么醉话?” 抑着身体本能的躁动,将人抱进房里放在床上,正要抽身离开,不料,温雨瓷却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云州……别不要我。” 女人一边哭,一边闻着喉结,惹得沈云州额头青筋鼓起。 “放手。”他嘶哑警告。 温雨瓷醉眼朦胧,反而勾人贴上去:“要我……快要我……” ‘铮!’ 理智的弦瞬间断裂!1 沈云州眸光一沉,低头将人按进棉被,一步步攻城略地。 红色毛衣和白色背心被扔下床,最后被一件迷彩服覆盖。 一室旖旎。 温雨瓷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正午。 身体酸痛无比,但心里却甜如蜜。 沈云州不仅碰了她,也没说要离婚,这是不是证明,他不会再赶她走了,他们不会分开了? 穿好衣服出去,沈云州正好回来,没等她反应,就被他拉着出门上了辆军绿大卡。 半小时后,车停在军服厂外。 沈云州目不斜视:“厂里正缺人,你应该挺合适。” 他这是在帮自己张罗工作? 她乖乖跟着进去,但当看见门口告示栏上写着‘招会计’,就走不动道了。 上辈子跟沈云州离婚回乡,得知外婆去世后便想一死了之,结果被村里的老会计救了,后来跟他学了会计,从业几十年。 比起工人,会计更有前途。 “云州,我想应招会计。” 沈云州还没回话,坐门口的会计主任李庆冷哼:“多大的嘴吃多少的饭,听说你连初中都没念过,还想当会计,会用算盘吗?会四则运算吗?” 温雨瓷笑了笑:“有没有能耐,您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李庆把人带进办公室,直接把账本和算盘推过去,给下马威:“给你一个小时,算不出来可别哭鼻子。” 不成想,温雨瓷翻了两页账单,却说:“不用一个小时,我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这些账目清晰,发票完整,一看就不会像后世那样偷税漏税,这种账单她闭着眼睛算都不会出错。 “十五分钟?”李庆却拉下脸,“这册子的账目,就是十年老会计至少要半个小时,我看你是狂妄到目中无人!” “你要是算不出来,这工厂你就别想进了,我们可招不起您这样的大佛!” 闻言,沈云州拧紧眉头,刚要劝,却见温雨瓷已经噼里啪啦拨起了算盘。 她认真凝着账册,手指拨弄快到划出了残影,几乎两秒就翻一页,记下一个总数。 他眼底闪过抹诧然,这样的温雨瓷,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觉看得出神。 “好了!” 沈云州回过神,就见温雨瓷把账本递给李庆:“您老看看,账对不起?” 李庆冷眼接过,嘲讽翻开:“还不到十分钟,这账怎么可——” 话到一半,他愣住了,不由得继续翻下一页,直到翻完。 “竟然都对了!小姑娘了不得啊!” 当天,温雨瓷就成了军服厂的会计。 安稳干了几天,就在她以为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时,沈母突然来找茬。 “英玉说的果然没错,你在家属院没闹够,居然让云州开后门进厂,就你个只上过小学的蠢货能干会计吗?万一出了事儿,是不是想连累死云州!” 谩骂惹得不少人看过来。 温雨瓷忙关上办公室门:“妈,我做会计凭的是自己本事,不信您可以去问李主任。” “少糊弄我!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云州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撂下威胁的话,沈母转身离开。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温雨瓷有些心慌。 但她不会辞职的,正因为能找到这工作是沾了云州的光,所以她一定要做好,才能不辜负云州的信任。 接下来,一连几天,温雨瓷都工作到很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今晚下班她眼皮一直跳。 而刚进部队大门,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嫂子,值班室有你老家的急电!” 闻言,莫名的不安攀上她的心。 唯一会联系自己的,也就只有家里的外婆了。 来不及多想,温雨瓷跟着小兵奔去值班室,刚拿起电话,就听见里头传来村支书焦急的声音。 “雨瓷,云州妈跑到你家大吵大闹,还跟全村人说你被云州休了,你外婆在去找你的路上被车撞了!” 第9章 轰! 温雨瓷只觉有道响雷在脑子里炸开,震的大脑一片空白。 “人已经被送进县医院了,你赶紧过来吧!” 挂断电话,她才发觉拿着听筒的手在打颤,顾不得给厂里请假,她匆忙赶去县医院。 三个小时后,她奔进医院病房。 只见瘦小的外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温雨瓷呼吸猛然一窒,踉跄跑到床边:“外婆!” 一旁村支书面色凝重:“医生说老太太伤到脑袋,这里的医疗条件治不了,得去首都。” 说着,他忍不住问:“你跟云州到底咋了?老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跟你一块儿来?你们不会真的要离了吧?” 温雨瓷一哽,说不出一个字。 恍然间,脑海回想起沈母几天前撂下的话—— 【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云州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紧缩的心渐渐沉进冰窖,冷痛刺骨。 原来,还是自己连累的外婆…… 看着病床上老人凹陷的脸颊,花白的头发,温雨瓷泛红的双眼浮起挣扎。 一直以为,只要她好好改正,就能摆脱上辈子的结局,她就能和沈云州好好的,奶奶也能好好的…… 可这两件是如果相悖呢? 她垂下眸,极力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水。 这时,护士来催促交住院费和治疗费,温雨瓷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钱,只能拜托村支书先照顾外婆。 赶回部队时,天已经亮了。0 刚走到家属院,再次看到楼下围满了人。 她心一沉,难道温伟又来闹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道深恶痛绝的目光如箭射来。 “四处勾搭男人还不算,现在连公家的钱都敢偷,呸!不要脸的破鞋!” “难怪找沈连长开后门进厂做会计,原来是奔着钱去了,还没干多久就贪了三千,这要没抓住,以后军款都要被她吃光了! “可不是,现在报应总算是来了,要我就先找根绳子吊死,也省的丢了自己男人的脸!” 军嫂们啐了几口,各自骂着。 温雨瓷听得满心疑惑,但记挂着外婆,也想不了太多,匆忙上楼。 推开门,一眼看见沈云州站在屋里,还有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 来不及惊讶,公安就走上前:“温雨瓷,你涉嫌私吞军服厂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温雨瓷愣住:“什么?” 视线扫桌上几摞厚厚的大团结,最后落在沈云州面无表情的脸上。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云州,这……” 话没说完,就被沈云州冷冽的声音打断:“作为军属,既然敢做,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一瞬间,温雨瓷顿觉血液凝结。 望着眼前自己深爱了两辈子的沈云州,他不仅不为自己证明,甚至还问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恍然间,她觉得好像从来没看清过他。 ‘咔’的一声,冰冷的手铐铐住了颤抖的手。 公安朝沈云州敬了个礼:“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只是……” “秉公执法是所有人的责任和义务。” 温雨瓷僵在原地,泛红的双眼凝着沈云州,只要他一瞥,就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期盼和痛苦。 可从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挺拔冷冽的像个看客。 视线逐渐朦胧,温雨瓷眸光渐黯。 原来他要她,为她介绍工作,并不是因为他接受她了, 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 也许他就是讨厌她,所以无论花几辈子的时间,结果都是一样…… 温雨瓷像具失去灵魂的,任由公安带走。 一路上,尽是不堪入耳的叱骂,可每一句,都不及沈云州的冷漠来的痛。 浑浑噩噩的在公安局待了几天,也没有人来问话。 稀里糊涂被关了四天,才被释放。 顾不得委屈,温雨瓷拖着疲惫的身体奔回家拿钱。 刚走到家门口,却听见里面传出—— “云州啊,为了把在军服厂常年侵吞军款的人揪出来,我们故意污蔑温雨瓷偷公款,让真的小偷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可算是把人抓住了。” 温雨瓷瞳孔一紧,推门的手顿住。 “只是温雨瓷还不知道,现在这事儿也了了,你要不去公安局接她出来好好解释,毕竟她也受了顿无妄之灾。” 无声片刻,沈云州漠然的声音像千万根针刺进她的骨血。 “不用,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握住门把的手缓缓垂落。 男人的冷漠如嘲讽的利刃,告诉温雨瓷,她的坚持和挽回,是多么可笑。 温雨瓷凝着眼前的门,白着脸后退几步,落荒而逃。 混混沉沉的回到县医院,刺鼻的药水味终于拉回了些许意识。 刚到病房外,便听见外婆熟悉的嗓音传出:“我没事,不用……” 温雨瓷黯淡的眸光一亮。 外婆醒了! 顾不得一身的风尘仆仆,她撒腿奔了进去。 却见医生站在病床边,苦口婆心劝着:“您大脑里还残留着血块,拖得越久,就会引发严重的脑出血,必须赶快转去首都医院治疗。” 老人捏着陈旧褪色的存折,抗拒地摆手:“这钱是我给囡囡存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入土了,花钱就不值当了……” 温雨瓷听得心骤然收紧。 “外婆。” 她轻轻叫了声,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认不出。 看见她,外婆苍白的脸顿时浮起了笑:“囡囡。” 亲昵虚弱的呼唤像槌敲着温雨瓷的胸膛,她上前握住老人冰凉枯瘦的手,自责卷着痛占据整颗心。 外婆撑着笑,爱怜地摸着她的脸。 看着无言却各自红了眼的祖孙两人,医生于心不忍:“老人家的病情不能耽搁,如果你同意转院,我可以立刻联系首都的医院,今晚六点就能走。” “转!当然要转!麻烦您了!” 温雨瓷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得到回答,医生才舒了口气离开。 贴着外婆长满老茧的掌心,温雨瓷混乱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平静。 几番努力,她才咽下满喉酸苦:“外婆,去首都治病吧,囡囡陪着你,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能挣回来,但命只有一条,囡囡不想失去你……”5 “听说首都很繁华,我们在那儿工作生活,不回来了好不好?” 外婆看着她,明白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不回来?你那么爱云州,舍得他吗?” 一句轻问如巨石砸在温雨瓷心头,疼的泪水滚出眼眶。 她摇摇头,泪眼里含着坚决:“我只是明白过来,爱他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不爱了,也不要了……” 半晌,外婆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好,无论囡囡做什么,外婆都支持。” 当天中午,医生帮着联系好了首都中心医院,温雨瓷赶回部队家属院。 将因为二流子来闹事,被妇联主任谈话时收到离婚申请报告翻了出来,签好字后交给妇联主任。 傍晚六点,初雪突至。 温雨瓷带着外婆,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 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月台,温雨瓷眼眶酸涩。 再见了,沈云州。 晚上十点。 一辆军绿大卡停在部队外,身穿迷彩服的沈云州匆匆下车,大步往家属院去。 风越来越大,他的心忽然乱了几分。 之前虽然嘴上说着让温雨瓷吃吃苦头,但只是场面话。 他越冷漠,上级碍于人情也会帮着说好话,以后,她在家属院的日子才更好过…… 跟营长谈完话后,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务,只能把接温雨瓷的事先搁置,没想到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现在,她应该回家了吧? 沈云州从怀里拿出支新的派克钢笔,摩挲间,一会儿想起温雨瓷拨弄算盘时的认真模样,一会儿又是她被公安带走时的惶恐…… 污蔑她盗窃,确实吓到了她。 沈云州收起钢笔,有些踌躇。 只送支钢笔道歉,她会接受吗? 她一向听外婆的话,不如过两天把老人接过来陪陪她…… 这么想着,沈云州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上楼,就见自家门半敞着,灯光从里照着走廊。 温雨瓷特地开着灯等他? 从前她也这样等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沈云州心头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开门,却听见沈母和吴英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大娘,您可真聪明,跟温老太说云州哥要离婚,让她来找温雨瓷时被车撞,温雨瓷果然吓得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早知道动那老太婆就能让温雨瓷离婚,我也用不着把温伟找来闹事,还让二流子故意谣传勾引她,让这俩人去找温雨瓷麻烦,可费了我不少钱!” 沈云州紧缩的瞳孔颤了颤,怒火几乎在瞬间淹没了理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 沈母和吴英玉一惊,错愕转头。 只见沈云州站在门口,黑眸阴鸷,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气息。 沈母强作镇定,试图安抚:“你听妈解释,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温雨瓷那种货色只会拖累……” “够了!” 失望、愤怒和懊悔揪着心,沈云州握紧拳的手骨节都泛了白:“无论温雨瓷怎么样,她已经是我结了婚的妻子,这辈子,我也只会有温雨瓷一个老婆!” 说着,转身就要去找温雨瓷。 沈母气性也上来了,这么多年以来,沈云州头回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为了一个她从来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申请报告扔出来:“你不用找了,这离婚报告温雨瓷已经签了字,她早带着那老太婆远走高飞!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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