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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jia 2023-02-24 11:50:01 22
啪啪啪——”
一处荒芜的河滩边,清脆的巴掌声有规律的响起。
年纪看着不算大的少女,此时屈膝蹲在地上,对着眼前双膝跪地的中年男子,不断的扇着耳光。
“打不过就叫爹?有用吗?你爹也打不过我。”少女声音清凌凌的,好似旁边溪流中缓缓流动的溪水,“天色还早,赶紧回去喊你爷爷过来。”
每当语气停顿时,一个巴掌就会重重的扇在男人的脸上。
旁边十三四岁的少年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想冲上去解救自己的老子,可回忆之前被少女打的凄惨的模样,双脚犹如生了根一般,愣是无法挪动分毫。
薛嘉禾盯着眼前被打成猪头的男人,冷笑道:“你儿子欺负我被打了,做人家老子的,怎么好意思替他出头?就他这个废物,应该打断他的腿。”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是非黑白都不分,有种把你祖坟里的老祖宗也请出来,正好姑奶奶我一块儿收拾了,省的一个个的来找晦气。”
前一秒还在研究所里熬了个夜,刚睡下没多久,再睁眼就被眼前的男人拎着拇指粗的棍条,疾风骤雨般的抽打。
出身豪门,自小顺风顺水的她,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原主不满周岁便失去了母亲,之后跟在奶奶身边生活。
架不住奶奶是个偏心的,她将原主母亲留下的一笔钱给儿子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反倒是让原主跟着她吃尽苦头。
更甚者把原主给彻底养歪了,初中辍学后,那老太太就拍拍屁股去城里和儿子一起生活,直接把不到十四岁的外孙女仍在这个村子中自生自灭。
从小,原主就是在村民的辱骂和白眼中长大,再加上奶奶不管不问,让她整个如同一只小刺猬,浑身都带着刺,也更加让周围的人厌恶。
因她的母亲是未婚先孕,在这个相对落后的村子里,名声不是一般的差。
纵然那个女人死了,周围的人也没有给予她半分的怜悯和关照,反而欺负的更甚。
随着年龄的增长,原主相貌日渐出色,惹来了好些男人异样的目光。
若非原主脾气火爆,性格跋扈,说不定早就被糟蹋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小姑娘的心理彻底扭曲,变得人嫌狗憎。
心里积攒着一股怒火,抓起旁边的棍条,狠狠地在中年男人身上抽了下去。
衣衫破裂,一股殷红的血条骤然浮现,疼的男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日后看见姑奶奶躲着点,再敢对我不尊重,我杀了你。”
厌恶的撇开眼,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年,不耐烦的啐了一口。
“还有你,贱不贱呐,真以为在这一亩三分地,你就是土皇帝了,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你现在还小,不懂得社会险恶,日后但凡走出这个村子,就算是跪在人家面前,人家也嫌你脏了眼睛。什么东西,欺软怕硬的垃圾。”
抬脚在男人的膝盖上提了两下,那男人瞬间哀嚎起来,捂着伤口在河滩碎石上不断打滚。
“你这个小杂种,给我等着……啊!”
刚想呈口舌之快,却看到本想离开的少女,再次折返,挥舞着手里的棍条,不断鞭打。
“小贱人……”
“小杂种……”
“啊啊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很显然,能纵容自己儿子欺负旁人的爹,还指望这样的废物有骨气?
这小子是欺负原主的主力军,但凡是在村子里遇到,哪怕是隔着很远,也会追上去喊她“杂种”。
似乎欺负这个非婚生子的小姑娘,已经成了这个村子里最正确的事情。
谁若是对她照拂三分,都要被打上“不正经”的标签。
远处,几个男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回不过神。
这几个人穿着得体,衣着打扮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其中两个女人脸上画着精致淡雅的妆容,一套衣服加首饰,起码也得几万块。
对于年收入不过万的当地人来说,这些已经算是绝对的有钱人了。
在他们旁边,有个灰扑扑的中年男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本地人。
此时,他尴尬的咧开嘴,露出两排大黄牙,“那什么,这就是方家的薛丫头。”
众人:“……”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若非有着极好的自制力,宁桑真的想转头就走。
这就是薛凌川的女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宁桑拒绝相信。
制霸娱乐圈所有奖项的国民影帝薛凌川,怎么可能有这样粗鲁恶劣的女儿。
一旦把她带回去,那对薛凌川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圈里圈外多少同行都对薛凌川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其扳倒取而代之,她的出现或许将成为毁掉薛凌川的突破口。
作为薛凌川专属经纪人,宁桑此刻欲哭无泪。
薛嘉禾拎着棍条走过来,经过几人身边时,被那本地男人叫住。
“薛丫头,又打人啦?”
“又?”宁桑此刻的表情几乎要裂开了,“感情这还不是第一次?”
老天爷啊,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薛嘉禾淡淡的撇了几人一眼,冷着脸点点头,“拉投资的?”
此人是县里的某部门主任,别看人长得不咋地,工作还是比较尽职尽责的,每年都要来村子里视察好几次。

杨建国笑着禾头,“拉什么投资啊,这些人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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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禾静静的扫视几人两圈,略显烦躁的啧了一声,“我是哪个富豪千金,还是你们家千金器官衰竭需要我捐献?”
宁桑还没有从破碎的世界观缓过神来,倒是其中一个女子正细细的打量着她。
见她脖子和手腕处似乎带着伤,微微拧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薛嘉禾撸起衣袖,露出斑驳的伤口,有带着血的新伤,有已经结痂的旧伤,还有早已变作淡淡疤痕的陈年老伤,看的人心惊肉跳。
“皮外伤,耽误捐血捐髓捐器官?”她微微歪头反问。
女人禾头,或许是独属于女性的柔软,她此时心里微微泛酸。
“我叫陈静,身边这位是宁桑,他是你父亲的经纪人,此次我们受你父亲之托,来带你回家的。”
薛嘉禾敛眉,遮住眼底的暗光,甩动着手里的棍条。
“在这里等着。”
说罢,抬脚离开。
陈静见状,忙上前几步,喊道:“你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回家取身份证户口本,然后跟你们回去做亲子鉴定。”
还真是够戏剧化的,刚穿过来就点亮了一个新身份。
就是不知道这位未曾谋面的“生父”家中,有没有其他的子女。
若是如此的话,她断不会凑上去,不过可以谈条件。
凭白的被拉到这个世界,她的损失可太大了,没点精神损失费可不行。
她可不欠原主什么,相反是原主欠她的。
睡得好好的,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局就是一身伤,还有不堪回首的童年。
作为豪门出身的她,找谁说理去。
第二章 亲爹是影帝
村子本来就不大,剩下多是些老年人,还有一些没出息的中年人。
早些年这里很热闹,毕竟山里都是煤矿,大大小小的矿坑不下四五十个。
常年的挖掘,让本来的绿水青山成片成片的枯死,即便是早已被政府叫停了十几年,也没有缓过来。
薛丫头居住的地方在村子里边,是一座三间的土坯房,里边杂乱不堪,没几样像样的家具。
“旺呜……”
刚跨入院落,一只瘦小的田园犬小跑过来,绕着她的脚边打转,尾巴都禾成了螺旋桨。
弯腰将小狗抱起来,一上手便知道这狗瘦的厉害,近乎皮包骨。
想想也是,薛丫头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更别说是再养一只狗。
事实上这只狗是村里大婶送给她的,毕竟薛丫头一个人住着,晚上总得有个帮着看家护院的。
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出户口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丫头压根还没有身份证。
翻开户口本,里面只有一页,户主的名字就叫“薛丫头”。
随手抓了一个布包,户口本和小土狗一起塞进去,斜挎在身上出了门。
来到河滩,宁桑几人在树荫下纳凉。
见她几乎什么都没准备就跟着他们出门,陈静一时间有些无语。
“不带东西吗?”她开口问道。
“血缘契合,看对方的态度,相处愉快就留下,这里的东西带不带无所谓。不合适就补足我十八年的抚养费,我再回来。”薛嘉禾手指骚弄着小黄狗的下巴,“血缘不符,只需支付我的路费就行。”
几个人面面相觑。
宁桑拧眉,“你的父亲说不定就是影帝薛凌川。”
“我不认识。”薛扶桑嘴上说的不在意,心里却觉得这血缘大概率是真的。
毕竟在这个世上,巧合的事情几乎不存在。
“该走了。”她打了个呵欠,一副慵懒困顿的模样,显得格外嚣张。
薛凌川是粉丝高达三个亿的国民影帝。
下到八岁,上到八十,粉丝涵盖男女老少,其中男粉和女粉的占比达到了六比四。
根据大数据统计,薛凌川是唯一一个男粉数量超过女粉的男演员。
他十六岁出道,第一部电影就夺得金狮奖最佳男配,之后更是拿奖拿到手软。
国内重量级的四个奖项,他来来回回拿了两轮。
他是国内娱乐圈,最小年纪包揽大满贯的男演员。
三十五岁那年,薛凌川退居幕后,成立云凰娱乐,如今已经是三大娱乐公司之一。
当他有一个女儿的消息被媒体爆料,微博瞬间瘫痪。
【我不信,连婚都没结,哪里跑出来的女儿。】
【楼上的还活在上个世纪呢,未婚生子早已普遍存在了,认清现实吧。】
【我偶像的人设崩了?潜规则还是始乱终弃?】
【媒体报道的影帝女儿,今年可是十八岁了,按年龄推算,影帝23岁那年喜当爹,翻翻大事件,那一年影帝的确有个女朋友。】
【科普一下,影帝二十年前的确有个女朋友,对方是圈外人,鹰国盛肯斯坦大学的高材生。】
【盛肯斯坦……高我十几届的学姐?捞一捞,我看看到底是谁。】
【别歪楼,咱们现在说的是影帝的亲闺女,听说是在青省的偏远村落长大的。我不是搞城乡歧视,就这成长环境,真的和咱们影帝不配。】
【配不配是你说了算的?血缘亲情能被所谓的城乡阻隔?说什么不搞歧视,你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粉丝和路人的态度先不说,圈内不少同行也在私下里展开了探讨。
薛凌川的履历太耀眼,同期的那些男演员被他压的毫无翻身之力。
圈子的好剧本有限,蛋糕总共就这么大,他占的多了,势必会损害其他人的利益。
因此不少人在背地里没少就抹黑薛凌川出钱出力。
让人气愤的是,在这些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在扮嫩出演偶像剧的时候,他却干脆上岸,直接转战幕后,短短七年,就将云凰娱乐打造成了圈内顶级的传媒公司。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如今薛凌川突然蹦出来一个女儿,这让不少圈内人嗅到了某种流量的味道,开始暗中搅弄风云,试图将薛凌川拉下神坛。
薛嘉禾之前有一部水果机,是打工两年扣扣搜搜存下来的,可惜前两日和人打架毁了。
她不知道网络上有关她的各种帖子和讨论,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跟着宁桑等人去南市搭乘飞机,临近晚上八点多抵达京都,十点出现在一座别墅里。
此时,她正和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面对面坐着。
“丫头……”薛凌川看到眼前的少女,心脏跳的飞快,同时还显得坐立不安。
“嘉禾。”薛嘉禾把小狗放出来,“我的名字叫薛嘉禾。”
嘉禾?
薛凌川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嘉禾,好名字,谁给你取的?”
“自己。”她将小狗夹在脚踝处,防止这小家伙到处乱窜,弄脏了人家的地毯,“生我的那位叫方云梧,在我出生三个月的时候出车祸死了。”
“这些事我知道。”薛凌川双手交叉握紧,似乎在微微发抖,“累了吧,房间给你准备好了,今晚先休息。”
薛嘉禾见他情绪不是很好,点点头跟着一个精神小伙上楼去了。
这小伙是实习经济,跟在宁桑身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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