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姻缘小说(裴伶绾戚容倚 )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错位姻缘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早晨裘都知引我去福宁殿, 路上也没遇着什么人,到了福宁殿之后, 也只喝了茶、吃了两块糕点, 想来……不该出差错的。”伶绾凝眸,作细细回想状。 赵揽重重一拍榻沿,手掌与横木相撞, 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便是茶点的问题了?你和阿弟都喝了茶, 独独朕没碰, 说不准这人就是朝朕来的!朕现在平安无事, 反倒累你们俩毒发病重……清灵, 阿兄该对你说抱歉的。” 伶绾连忙摇头, “阿兄客气了。可否容清灵问一句,毒在何处,太医没有验出来吗?” 说到这, 赵揽神色明显不佳, 气愤道:“你们才一走, 茶壶、茶盏和茶点碟子都被收起来了,等到太医院想去验的时候,早已经混入泔水桶里寻不着了。不过你放心,现下朕已将今日见过你和阿弟的宫人都拘了起来, 由宫中司正亲自拷问。” 司正亲自拷问,那不就是落进刑室了吗? 伶绾目光隐隐动容, 又听赵揽安慰她道:“你放心,朕嘱咐过了, 不准滥用刑罚, 到底他们之中还是无辜的人多。像裘孰之这些人都为自证清白主动进去了, 司正会严苛按照律条行事,不会误伤的。” 她不由微怔,“裘都知?” 赵揽轻叹,眉目间似有遗憾可惜,“虽说他在宫里侍候了这么多年,朕本来是信他的,他这人呢,偏说自己也在嫌疑之列,不能因圣眷免于一难,会引得宫人质疑不满。朕没办法,就随他去了,想来他若在刑室里头,也能护着手底下的宫人,司正更不敢胡乱施刑。” 伶绾却是沉了心思,不由揪心紧张起来,裘孰之性子稳重,心计深沉,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纵然不担心裘孰之会对她不利,却也从没看透过此人,他愿意襄助宁太后,却不曾向她投诚。万虎相争的局面里,他作为天子的近侍,始终不摇不动,不向任何人俯首。 “清灵?清灵!”一直到赵揽急急唤她,伶绾方回过神来,她眉目一垂,呼吸变得略微急促,不一会儿,整个人便看上去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伶绾低眉,说话听起来还是气虚,“阿兄请讲……抱歉,我方才走神了。” 赵揽见她模样,眉一蹙,眼里都是焦急询问之意,“没事吧?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就先歇着吧,朕不扰你了。” 伶绾倚着床头,“无碍,阿兄说吧。我才睡了许久,现下不困。” 赵揽这才放下心,犹豫着道:“朕就是想问问你和温隐秀……那日回门,朕要罚他,被你拦住了。现在他待你怎么样?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朕立刻去警醒警醒他!” 有些人是话说得好听,但举动却平庸寻常。赵揽在朝事上经常如此,可若有些事涉及弟妹,他却是会用十分心思慎重对待的。伶绾不怀疑他的认真,如果她今日说了温隐秀一句不好,明日赵揽大抵就会当堂斥责他。 她浅笑着安抚赵揽,“他很听我的话,阿兄放心。” 赵揽这口气没松,实在是伶绾模样看着太虚弱,哪怕说的是真心话,看来也有点勉强。他忧心叹道:“你若是心里没他,阿兄也不必这样担心。他哪怕没心没肺,你有阿兄和大娘娘庇护着,大不了就回宫来。但你偏偏……这是最忌讳的,阿兄虽然希望你过得好,有心悦郎君,和他百年好合。可……”他尴尬轻咳一声,转头,声音也变轻了,“你看阿兄就知道了,天下男子多的是像我这样的,不……不大靠谱。” 伶绾心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从章淑仪到刘胭再到庄娘子,甚至还有皙仪,真是一个个都被你祸害得够惨。然而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她的鄙夷与嫌恶也不能放到面上,虽心中想着,那你还能听信刘氏将我许给温容攸,口中却说,“阿兄不用担心,我会有分寸的。” 赵揽兴许是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了句,“那时候赐婚给你和温展鸿……阿兄向你道歉。” “没关系。”伶绾很快回,“温大郎在阿兄这里,是您的好朋友,有情有义、性子单纯。只是若要当他的妻子,承受得会更多,我与他今日走到水火不容的田地,不是阿兄的错。” 不是你的错谁的错?伶绾心中没好气暗道,就是因你脑子不够用,听信刘家的枕头风,温府才被闹得鸡犬不宁。 她眼眉低垂,脸颊苍白,眼皮懒懒地不愿抬起来,看在赵揽眼里,便是一副文弱气虚的模样。赵揽不敢再扰她,稍稍坐了一会儿便回了福宁殿。 云旗哒哒跑进来,悄悄递给她一封信,只一张薄纸,并未署名。伶绾拆开看了,一见奇崛清峻的字迹,她当即明了寄信人是谁,嘱咐云旗去门外守着,除却宁太后,旁人一律不准放进来。 “清灵亲启: 玄英有渎职失察之过,现暂停职于家中,预计官家三日之内必有发落惩罚。我与玄英已筹备完全,最后一步,还劳你费心。 万望卿保重自身,山长水远,来日相见。” 末了随性一笔,皙仪。 寥寥数言,不出几息伶绾便看完了,她轻叹一声,将信纸放到烛火上,顷刻间烧成飞灰,烫得她指尖一缩。 皙仪信中没说,她看得出来,她与韩玄英应该都已经知道她毒发病重,现在休养于宫中,到时他们远去姑苏,她未必能来相送。因此寄信予她,嘱咐她、提醒她保重自身,当作一别。 不好再等了,韩玄英要的是外放,而非降职。他与晏缘之有师生之谊,早已是刘氏眼中钉,若再留在上京,难免束手束脚。倘若赵揽的发落下来,再找到逃脱的口子就难了。 伶绾将云旗唤进来,嘱咐她去刑室探望裘孰之。照她与他的交情,照裘孰之在宫中的资历,无人会质疑这样的举动是否合理。 子夜,刑室大门忽然打开,十几碗水被搁到地上,被分开关押的宫人们一天水米未进,看见水被送进来,一个个都如猛兽一样狠扑上去,夺了水,咕嘟咕嘟趴在地上就喝了个干净。 裘孰之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刑房,铺了洁净的干草,相比起别处的晦暗潮湿、虫鼠横行,这里算得上很雅致了。 他端端坐着,倚靠墙边小憩,忽而有刺耳的“吱哑”声,随后刑房门被打开,有人点头哈腰地进来,给他递上一碗温水与一块面饼,“都知,案子快结了,您嫌疑洗清了!属下来引您出去。” 无人察觉处,裘孰之身形一僵,他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问:“案子结了?” 来接他的小吏笑呵呵地讨好道:“是!是!给郡主和殿下煎茶的婢子招了,是她下的药,现在正被司正抓着审呢!兴许明天一早就有结果了,您先出去,官家身边离不得您!” 裘孰之凝眸看向刑房角落,一只漏网小虫正费劲弯腰,想要从底下铁栏杆的缝隙钻进来,它生得胖,底下缝隙太窄,左扭右拧都没进来。裘孰之见状,低低一笑,小吏满脸疑惑,他摇摇头慨叹,“小虫愚笨,只看见了栏杆底的缝,拼尽一身力气,也耐不住它身形太肥,挤不进去。可如若它往边上看一看,栏杆与栏杆之间,那可是天大的漏缝啊。” 小吏挠挠脑袋,没明白,以为是裘孰之对刑房的脏乱不满,赶忙走过去,一脚把那小虫踩死,嘿嘿笑着,“刑房难免有这些脏东西,都知您请……您赶紧请!” 裘孰之端起温水,“稍候,等我填填肚子。” 他是天子近侍,宫中侍候的人里,数裘孰之是头头,小吏不敢违逆他,立刻退到门外,安静等着。 裘孰之咬了一口面饼,软乎的,不扎嘴,泛着一丝丝甜味。光吃饼太干,他另一只手端起那碗温水,水面清透,映照他苍老面容,与莫测眼神。 透过如明镜一样的水面,浮起令人心惊的疑云。 从汾王衣袖中露出的一角方袋子,与飞速落到茶盏中的白色粉末,宫人站得远,赵揽坐玉阶上,若非刻意去注意,是看不分明他动作的。满殿之中,有机会发现汾王异常举动的,本该只有坐在他对面的长宁郡主。 然而裘孰之彼时正准备去给汾王斟茶,碰巧碰巧,便瞥见了那方袋子的一角,彼时他大概已经倒完了,手指一拢,袋子回到袖中,几乎是瞒天过海。惟有一点点剩余粉末如尘,漂浮在空中无所依凭,而后,落到了裘孰之眼里。 他没有说话,斟茶的时候,却因看见那点点粉末,不由起了疑心,走了一阵神,就稀罕地犯了个小错。 而郡主走过来的时候,手指掩藏在袖中,她拿巾帕裹着汾王被烫着的手,刻意地,碰了碰杯沿的茶水。 裘孰之看见了,她指腹的伤痕,冒着新鲜的血珠,是刚刚划出来的。 他们原本的计划,或许更加复杂,然而他将茶水一泼,似乎给了这两人一个机会。一个好好掩藏真相、不被旁人怀疑的机会。 这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算得上天底下最高贵了,藉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重伤自身,究竟为了什么呢?他们想扳倒的那个人,值得他们花这样的心思吗? 而他,天子近侍、宫阙老人,无意窥见真相的人,又该怎么做呢? 边上传来匆忙又杂乱的脚步声,随后,小吏讶然的声音传来,“什么?招了?这么快!她咋做到的啊,这么一个煮茶的小婢子,她哪有本事干这个!” 几人窸窸窣窣交谈一阵,那小吏不稳重,当即大惊失色道:“繁繁繁英……唔?” 旁边的几人合力捂着他嘴,阻止他这张惹祸的嘴再说下去,然而“繁英”两字已经传进裘孰之耳朵里,他瞳孔骤缩,浑浊的双眼里透出锐利锋芒。 繁英阁。 再次——乞讨——收藏——评论——(抓住新晋的末周!) 金牌辅助裘都知~ 嗯……写到这里事实真相应该算浮出水面了吧?(清灵宝宝也蛮疯的 贯穿好多章的隐秀“听话”,嗯嗯对,超听清灵的话捏! 感恩一路看下来的小伙伴贴贴一直和我互动的小天使! 这么漂亮的天气,向来活泼跳脱的阿九难得有些惶恐,闯火海刀山、九死一生时都没见她这样的神色。她拘束地立在清雅居室内, 悄悄左右环顾一圈,书案整洁、窗明几净, 几乎看不见一点尘灰。 这里是公子的书房, ‘玄度斋’, 听子澄说是少夫人取的名字。斋内装饰简单, 没什么珍稀的摆件, 论起最华贵之物,兴许是长案上摆的那张琴。子澄叮咛嘱咐了好几遍,让她千万别碰坏了琴。 她只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 便听见子澄声音, “公子, 阿九在里头候着了。” 随后书房门被打开,戚容倚逆春色而行,走过之处,皆拂起清冽寒凉之意。他神色淡淡地, 坐到琴案之后,不多寒暄, 直言问阿九:“查得如何了?” 阿九恍惚了一瞬,又很快清醒, 垂头抱拳回禀道:“禀公子, 城东小圆巷子从北数第二排的第六个院子, 明面上是一间当铺,私底下做了些卖劣质砒/霜的勾当。我查到之后绑了他们管事,把人揍了一顿,这人吐得一干二净,给了我这个记账本。”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破本子,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戚容倚,他已伸了手,阿九本想赶紧递给他。想了想,还是悄悄地拿袖子抹了抹平整,才小心翼翼放到公子掌心。 “只查出了这一条暗线吗?” 他发问的语声很冷,阿九纵然听了很多遍,还是不习惯,心里沉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不是,还有……不过那些您提醒过,不让我擅动,我就先把小圆巷子那个解决了,您看看有没有用。别的我会接着跟的!公子放心!” 国朝有律,砒/霜、乌头、雷公藤这类毒药走明路交易的话,都要在药铺里‘记档’。戚容倚现下掌管京中刑狱,明面上的药铺他直接查就是,有些暗线,该拔除的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但还有些专供着高门大宅,涉及颇多隐秘,他却是不好惊动的。 他翻了翻记账本,这种暗线交易,几乎都是刀尖行路、铤而走险,能有个记录就不错了,基本都是买一阵换个名姓,买卖两方各自装聋作哑。戚容倚也没指望从中翻出什么来,上头倒是能看得出有近日几桩投毒案的影子,他将账本一搁,对阿九道:“做得不错。” 阿九顿时愣了,愕然的神色放在她圆乎乎的脸上,显得分外稚嫩,“啊?这……这就不错了?您知道害少夫人的凶手是谁了?”她低下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戚容倚没说什么,留下账本,任阿九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欣喜里,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然后被门槛绊了,得亏子澄扶了一把。她膝盖“砰”地一声砸着地了,听起来挺疼的,她小小一个,摔得这么重,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子澄也乐了,“你说你,靠谱得一阵一阵的,公子刚夸你差事办得好,你就出门都能给自己绊着。” 阿九挠了挠脑袋,一把揉上膝盖,“还好,没那么疼,谢谢子澄哥,我先走了啊一会儿被别人发现了。” 这姑娘脚太快,做事急,话音一落就蹬蹬跑走了。 子澄看她一阵风似的背影,摇头笑笑,“这小孩,真是够闹腾的。” 目送她安全离开清规馆,掠上房檐出了温府,子澄方转身进房门,谁知他才一进去,就见戚容倚直直看着那破账本,紧皱着眉头。 他甚少露出这样的神色,子澄跟了他许多年,无论寒山寺的清苦日子,还是春闱焚膏继晷的那阵,多难的日子他都是从容着过来的。做官以后,从润州到上京,公子受过上官的冷眼,捱过下属的不驯,温齐光那老头子没帮衬过一点!除了韩御史的相帮,公子一路走到如今,只能靠自己,所以他格外冷静、格外理智,几乎不曾乱过方寸。 子澄心道不好,小心地凑上去,试探着唤道:“公子?” 戚容倚很快回神,眉眼间却仍隐有愁意,他凝眸,目光锐利如三尺青锋,“你记不记得,跟在汾王身边的那个小厮长什么样子?” 子澄一怔,没想到公子忽然问起汾王,凝神细思,倒还真有几分印象,“有一个瘦瘦高高的,总给汾王披衣服;还有一个下雪的时候给他撑伞的,那个就胖一些了。”他迷迷糊糊回答了,说完才想起问,“公子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戚容倚又看了一眼那账本,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后肩膀微微一松,不像舒了口气,倒像是……卸了盔甲,看上去像个失意人。 “阿九居然真的误打误撞找到了。” 子澄犹想说什么,戚容倚却抬手,暂时止住了他。 他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 汾王府的那个胖小厮,他是有印象的,他鼻尖有颗小痣,不过应该是小时候抠烂了,留下一道小疤。这本也不起眼,但卖砒/霜的管事不问买家姓名,这破账本上记录的,多是人的显著特征。想来也不过是用来留痕,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买家翻脸不认人。毕竟是要命的生意,七分大胆之余,还得要三分谨慎的防人之心。 这破账本上胡乱涂着几个字,字迹难看得要命,依稀能辨认出“鼻有伤胖男”五个字。交易的日期,在伶绾与汾王中毒的四五天之前。 如果买药的真是汾王的心腹,如果需要砒/霜的是汾王府,那这条暗线便极有可能就是买卖交易的地方。 它隐藏得好,戚容倚这些日子管着韩玄英那一头,还牵着刘寅这桩杂事,暂时没分出心思来打压京中□□暗线,让小圆巷子里的这家铺子做了漏网之鱼。而那些与高门大户勾结的暗线,行事必有疏漏,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甚至有人主动袒露,求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汾王府不在其中,他府中人口简单,向来也不需这些药。若要私下购置这些药,必得选一条清静的、不为人知的线,否则它购药购得突然,惊动了世家,后患无穷。而要避开世家耳目,必要有所失,砒/霜劣质、管事怯懦,都是这条暗线的弊处。 那汾王为什么要演这出戏呢?他要嫁祸给谁?清灵……是无辜被牵连,还是也参与其中? 戚容倚思绪纷乱,他??????抚着额间,一条一条捋清楚。 微风打窗,发出细碎声响,戚容倚在这样柔和的动静里,蓦然抬头,“云旗在哪儿?” 子澄微怔,虽不知公子想做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回:“在清规馆呢,今早刚回来的,说要给夫人拿些衣物过去。想来正收拾着呢,估计还没走。” 戚容倚立刻起身,玄度斋的门被急急推开,他一身春青色,闯进暖意洋洋的晴光里。 清规馆向来安静,伶绾一走,更是一点生气都没了。门没关,能看见云旗在里头东跑西跑地收拾东西。 戚容倚沉了心走进去,他动静很轻,但云旗耳朵灵,听见脚步声便回头看,眉目间舒畅无一丝郁气,“公子。” 她眨着眼睛懵懂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戚容倚袍袖飘逸,孑然立在门外,背后是清幽春景,他淡然开口,姿态温和,“只是想来问问郡主怎么样了,她人还好吗?” 云旗点头点得用力,看得出她很开心,“姑娘没事了!今日早晨还吃了好几块糕点,喝了一碗酪浆,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戚容倚颔首,“那她手上的伤呢?都清理过了吗?” 这回云旗却懵了,“伤?手……上?”她皱着眉头回想,“姑娘手上受伤了吗?何时的事?” 她天真直白话语一落下,戚容倚便觉耳边“嗡”地一声,心下狠狠一沉,似被重石压着喘不过气来,一呼一吸间喉咙口都是铁锈血腥味。 纵心间十万雷霆,他面上仍是和风细雨,平和回,“那兴许是我记错了,今日有劳你了。” 云旗愕然着应了声,“没……没事,我应该做的。” 戚容倚转过身,清规馆抛在身后,他一步一步,熬着心尖的剧痛,撑着迷蒙的识海,伪装一副寻常的平静面容。骗过了云旗、骗过了子澄,直到坐回琴案之后,只是伸手碰了碰弦,它却铮然迸裂,指腹崩出血珠,钻心疼痛传来,戚容倚才反应过来,他方才为缓解心口的疼痛,死死压住了这根琴弦,它不堪重负,才断裂伤了他。 他犹似在梦中,怔怔凝望着汩汩冒血的指腹。而后,另一根手指狠狠摁了上去。 刺痛钻心,似乎能与那人一同受苦。 三月暖春来之前,斩向刘氏的第一刀,终于由汾王与长宁郡主合力砍下,落到了不幸的深宫昭容头上。 福宁殿的煎茶婢子还没受两下鞭子,便通通招了个干净。繁英阁的掌事女官锦玉以她父姐性命要挟,逼她将药粉洒进汾王用的茶壶中,妄图要了汾王性命。而长宁郡主指腹恰巧有伤,为汾王擦拭烫伤手指时,不留神沾到了有毒的茶水,毒性顺着血液渗入肌体,郡主这才无端遭殃。 此案动机本存疑,赵揽一开始并未相信。刘胭一个深宫妇人,想不开去给小叔子下药做什么?她在宫中虽性子张扬,独来独往,却不曾闹出过欺凌嫔御的丑事,本质是个纯善的人。 赵揽不信,刑房只能接着查、接着审,然而锦玉还没受足一通鞭子,就将事情始末通通招了出来。赵揽犹是不愿相信,以为是司正重刑之下出的一桩冤狱,结果他亲自过去看,嬷嬷将锦玉与那煎茶婢子浑身检视了一番,无外伤、也无内伤,二人所说的话,全都是心中诚言。 两日后,赵措醒了。人还躺在榻上一口一口呕血,一封箚子却递到了赵揽案头。 上书姑苏知府楚良训及其家族私贪修桥缮款、私自占山围泽致百姓无处取水、欺凌百姓、断案不公致多冤狱,桩桩件件,竟多达十余条重罪。 随着这封箚子落到福宁殿,掀起几重波澜,搅动上京风云。汾王与长宁郡主被害一事的动机,似乎也渐渐浮出水面。 乞讨评论收藏TT 知道真相的隐秀:心痛……啪!和清灵一起痛啦! 阿九:一枚误打误撞找到真相的超高武力幸运儿(未成年) 嗯……玄英和皙仪宝宝快要走啦(意思是快要去自由恋爱了嘿嘿 “姑苏知府楚良训, 不少人心里都清楚,他一族依附归顺刘阁老而生。刘遵起势于淮水之北, 经营这么多年, 在淮水南北的势力都不容小觑,盘根错节的,拔了这个楚良训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韩寂絮絮说着, 蹙起的眉颇显苦恼,疑惑看着对面戚容倚, “汾王费这么大劲, 还带着你们家郡主一块儿, 你事先真就一点儿都不知情?” 他这头消息灵敏, 宫中伶绾回信一来, “时机至,速呈上”六个字一出,皙仪立刻就明白了。当即将信纸一甩, 坐在那儿凝神细思半天, 眼底动容, 口中喃喃,“她故意的……” 韩寂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不如皙仪了解伶绾,只是觉得事情蹊跷。宫中备茶, 从烧水煎茶到斟入盏中,要经过多少人的手?一个煎茶婢子, 哪怕有繁英阁的襄助,刘昭容又怎么把手伸进福宁殿?不说旁人, 连裘都知竟也毫无所觉吗? 赵揽笨拙昏聩, 这么多年若非裘孰之时刻注意提点着, 福宁殿都说不好会乱成什么样子。他是什么人?刘胭有多大本事瞒得过他? 相关Tags:小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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