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鱼周司晏小说(柳安鱼周司晏)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柳安鱼周司晏小说免费阅读

fangmingyao 2023-02-13 17:01:01 23
回到偏院,谨烟的大包子刚出锅。
柳安鱼刚才做戏,结结实实哭了一回,这时候还真饿了。
她们刚坐下来吃,高强下那小门咚咚响了。
谨烟皱眉,“他们不会是来抢包子的吧?”
柳安鱼心思转了一下,“你去看看。”
谨烟去开门,不多一会儿回来,摸着脑门,一副深深不解的样子。
“来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还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柳安鱼挑眉,“说了什么?”
“说什么大夫人很为三夫人抱不平,别人如何反正她大房是念您的好的,还让您宽心,莫气坏了身子云云。”
柳安鱼淡淡一笑,“你去拿几个包子给那嬷嬷吧。”
这一大家子,也就大夫人是个人精。侯府出事时,她回了娘家,侯府渡过危机,她回来。侯府困难时,她装病。如今饥荒,她知道她有粮,刚才借机为她说话,此时又来讨好。
还真是能屈能伸!
谨烟还是一脸懵,不过没有再问,用布袋装了几个包子拿过去了。
柳安鱼吃着包子,便想到了白日里她和周司晏分一碗面,心微微有些发热。
“谨烟,你再装一袋包子。”
“啊?”
“我去一趟兰园。”
夜深后,柳安鱼带着子衿出门。
在墨玉轩外遇到江远,柳安鱼问他周司晏可在里面。
江远迟疑了一下,“在。”
柳安鱼点头,带着子衿往院里走,刚要上台阶,却见元卿月红着脸从屋里跑出来了。
她,怎么又回来了?
柳安鱼打量着元卿月,比之前瘦了许久,想来在善念营吃苦了,此刻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衣服湿了大片,衣带也有些乱。
而元卿月看到她,美若春波的眼眸一下冰冷,竟似带着恨意。
那一晚,可是她救了她!
元卿月什么都没说,绕过她跑走了,带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气。
柳安鱼沉了口气,侧头跟子衿说道:“那些包子,拿去喂狗。”
“啊?”子衿眨眨眼。
“喂他不如喂狗!”
让子衿在外面等着,柳安鱼进了里屋,听得屏风后有水声,他果然在洗澡。
许还是双人浴,倒是她来的不是时候。
在罗汉床旁坐下,条案上叠着几张画像,她翻了一下,全都是女子的画像。
这时哗啦一声水响,接着周司晏穿着中衣从里面出来。上衣的扣子没系好,露出大片胸肌,头发湿漉漉的。
“你怎么来了?”
周司晏说着将一块帕子扔到条案上,“给我擦擦头发。”
柳安鱼拿起帕子,直接砸到周司晏脸上。
周司晏懵了一下,“你抽什么风?”
柳安鱼轻嗤,“不合适。”
周司晏在罗汉床另一侧坐下,而后拿着帕子自己擦,见柳安鱼闷着不说话,像是生气了。
他看了一眼条案上的画像,戏笑道:“这几位是最近查抄的几位官员家的小姐,你帮我挑一挑,该留下哪个或哪几个?”
柳安鱼拿起来,认认真真的看,仔仔细细的挑,挑出来三张。
周司晏一笑,“确实有眼光。”
柳安鱼指着第一张,“这位姑娘下巴钝圆,犹如玉珠,很像小金妃。”

她又指第二张:“这位姑娘面颊如水蜜桃,很像小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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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指第三张:“而这位姑娘,杏眼如含水波,比我这眉目更像小金妃呢。”
周司晏笑容一敛,眸色冷沉,“什么时候,你可以随便在我面前提她的名讳了?”
柳安鱼抬头,乖巧道:“以后再不会了。”
周司晏抽出那三张纸,“明日便让他们送来。”
柳安鱼思虑道:“不过你要哄好元姑娘,你先把人赶走,又带回来,这么一番折腾,必定还是喜欢她的,别让她伤了心。”
周司晏轻呵,“原来是为元卿月,你吃醋了?”
柳安鱼瞪大眼睛,“我吃醋?”
周司晏欠身过去,一手托起柳安鱼的下巴,凤眼潋滟生辉,他勾唇一笑问:“你是不是还幻想过我娶你?”
柳安鱼抿紧嘴巴:“……”
上一世,确实幻想过。
幻想她从侯府寡妇变成他周司晏的娘子,幻想二人心意相通,白首一生。
周司晏讥笑:“想什么呢,我堂堂大理寺卿还能娶你一个寡妇?”
柳安鱼拍开周司晏的手,深深吸了口气,“你想多了。”
“是你想多了!”
柳安鱼抬眸,神色肃沉,道:“我夫君回来了。”
周司晏先是笑得邪肆,随之一僵,“谁?”
“谢子安。”
“他不是死了?”
“活着回来了。”
周司晏眯眼,“他难不成从地府里爬出来的?”
柳安鱼转头不看周司晏,挺直身子,端坐起来,“往后我不是寡妇了,更不是你的什么人,还请燕大人放尊重。”
这一世,她给过他机会了,是他不要。


第六十八章我怎么会娶一个寡妇
气氛突然就僵住了,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周司晏冷笑一声:“你不是很爱谢子安么,这下乐疯了吧?”
柳安鱼点头,“我当然爱我的夫君。”
周司晏脸一沉,“那你来老子这里做什么?”
柳安鱼转头看向周司晏,“我和想燕大人做一笔生意。”
“哦?”
“你正在为京郊大营筹粮吧?”
周司晏眼睛眯了一下,“怎么,难不成你有粮?”
“有。”
“老子要几万石,不是几斗!”
“十万够吗?”
周司晏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柳安鱼,“你说你有十万石粮食?”
柳安鱼点头,“之前我跟你借了十万两银子是吧,那些银子我全买粮了。”
“你说你全买粮了?”
“对。”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盛京会有饥荒?”
柳安鱼呵呵一声,“我只是要开粮铺,多贮存了一些粮食罢了。”
“哪家粮铺开张要存十几万石粮食?”
“不然呢?我就算知道粮仓空了,还能预料老天爷会连续下一个月的雨?进京道路被冲毁?”
周司晏坐回去,人祸能预料,天灾可预料不到。
“所以你真的是来找我做生意的?”
“我们之间也没别的好谈吧?”
周司晏点头,“行,我要十万石粮食。”
柳安鱼一笑,“一两银子一石。”
“你抢劫呢?”
“燕大人,我也不一定卖给你,对吧?”
来之前,她还真没打算赚他多少,一两万跑个腿算了,但现在她觉得,不赚白不赚。
周司晏咬了咬牙,“行,十万两,我给你。”
“还之前借你那十万了,这里还有一万,当初咱们说好的。”
“你跟我把账算这么清?”
“当然要算清。”柳安鱼站起身,退开一步,“前尘过往也一并了了吧。”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被周司晏一把扯过来,压到墙上。
“你!你放开我!”她怒。
周司晏低头抵住柳安鱼的额头,“你说清就清了?”
“不清又如何,你还要纠缠我一个有夫之妇不成?”
“柳安鱼!”
“这世上有比我长得更像小金妃的,我不是不可替代的,不是吗?”
周司晏死死盯着柳安鱼,“你说的没错,老子也确实厌烦你了。”
“那就放开……唔!”
周司晏低头狠狠咬了柳安鱼嘴唇一口,“但老子想欺负你就欺负,你他妈让谢子安那窝囊废来找老子算账啊!”
柳安鱼闻到周司晏身上那股和元卿月身上一样的甜腻腻的茉莉香,突然泛起一阵恶心,猛地推开周司晏,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你别碰我!”
周司晏怒不可遏的看向柳安鱼,恨不得掐死她,但看到她仰着头,眼睛都红了,仍倔强的不服软,他又烦躁的皱起眉头。
“滚!”
柳安鱼冲到门外,扶住外面的柱子,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弯下腰,眼泪落下一颗,但只有一颗。
她咬紧牙关,硬忍了回去了。
他说:我堂堂大理寺卿怎么会娶你一个寡妇?
这句话让她彻底心死!
上一世没有斩断的,这一刻断了。
她柳安鱼再爱他,也不许自己这么卑贱,做一个替代,苟且在一起,没名没分,甚至让人不齿。
“三夫人?”
柳安鱼抬头,看到周礼怀及他身后的镇远将军祝清嘉,匆忙点了一下头,而后快步往外走去。
周礼怀挠挠头,“这是……吵架了?”
祝清嘉不似其他武将五大三粗的,他身材高挑,面容俊朗,很有一股君子坦荡的风范。
他看了一眼柳安鱼的背影,眉头皱起,转身进了屋。
西屋里,周司晏坐在罗汉床上,头垂着,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
祝清嘉沉了口气,“你必须马上和这位侯府三夫人斩断关系。”
周司晏侧头,阴沉的目光透过湿发看向祝清嘉,“你也要管我的事?”
“谢子安还活着,已经回侯府了。”
周司晏转回头,“我知道。”
“那你……”
“他谢子安的女人,老子就碰不得?”
“老七!”
周司晏沉了口气,“行了,一个女人而已,我不会为她坏了大事。”
听到这句话,祝清嘉脸色稍好了一些,“眼下最棘手是为京郊大营筹备粮饷,皇上既然让你暂领京郊大营统领一职,便是给你的考验,这次你若做得好,那就能掌京郊的兵权了。”
“粮食有了。”
“有了?”
“十万石。”
“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粮食?”
周司晏抓了一把头发,“总之有了,你回去跟义父说一声就是。”
祝清嘉面露喜色:“不论是谁给了我们粮食,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周礼怀等他们说完,忍不住问道:“谢子安真的还活着?”
祝清嘉无语,“我都看到大活人了,这还能有假?”
“那……”周礼怀看了一眼周司晏,“那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生下来养在侯府?喊谢子安爹?”


第六十九章休了你
回到偏院,柳安鱼强忍着不适写了一封信,让子衿带给张琪。
明天周司晏就要粮食,她交代张琪和周司晏的人交接。
处理好这件事,柳安鱼到底没忍住吐了出来。
估计这辈子,她都不能闻茉莉花香了。
第二天交接的很顺利,柳安鱼终于松了口气,经过这一次,她纯赚至少五万两,最最重要的是‘灵云’这招牌打出去了。
有了这块招牌,她可以开绸缎庄,开钱庄,开酒楼,开珠宝行,只要顾客认这块牌子,她的生意就不会差。
中午用饭的时候,谢子安来了。
他换下了之前的青布棉袍,换上宝蓝明缎长袍,腰上扣上玉带,头发用珠冠束起,面容依旧俊朗。
成亲前,她曾远远看到他在海棠树下舞剑,身如蛟龙戏水,挑剑戏花,做了一场海棠花雨。
待他收剑,长身玉立,有翩翩世家公子的风采。
那时她满心只有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一眼是惊艳的,还不及多看两眼,没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她就守了寡。
后来她就想,她不是为谢子安这个人守寡,而是为那一眼。
可最可悲的是,那一眼只看到了他的皮相,没闻到他浑身散发的恶臭!
柳安鱼收回思绪,抬头见谢子安已经走了进来。
他先看了一眼饭桌,眉头微微皱起。
“二嫂与我说你有粮,我还不信,心说你若有粮,怎会让母亲,两位嫂嫂,家里的孩子们饿着。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贤惠大方的,不想竟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谢子安冷声冷语的说道。
柳安鱼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继而一笑:“各房管各房,有本事吃饱饭,没本事饿死。”
“混账话!”
“这是母亲说的。”
“……”
柳安鱼微微一叹,“我做儿媳的,自然要听母亲的话。”
谢子安沉下一口气,“母亲病了。”
“三爷应该去请大夫才是。”
“想来是这几日饿的。”
“三爷给母亲做顿饭以表孝意。”
“可无米下锅。”
柳安鱼眨眨眼,“哟,您莫不还盼着天上下粮食?”
“我自然是来找你……”
汪汪!
这时竟窜出一只狗来,趁着大家伙不注意,从桌上叼走了一个包子。
谨烟愣了一愣,不由骂道:“哪来的野狗!”
谢子安脸色一青,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
他沉了口气,“你这屋里的婢女一点规矩都没有,见主子来了,竟不不知添一副碗筷。”
柳安鱼诧异道:“三爷还没用饭?”
“我……”
“可我们吃饱了,桌上只剩残羹剩饭,原是要打发喂狗的。”
谢子安暗暗咬牙,本想在桌旁坐下,此刻只能拂袖进了里屋。
柳安鱼捂嘴笑了笑,而后转身进屋。
谢子安在罗汉床一侧坐着,脸色铁青,她走来在另一侧坐下。
“当时我受了重伤,若不是丽娘救我,我定活不成。她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谢子安道。
柳安鱼冷笑,这恩人抢了她的夫君,让她守了一辈子寡,这可真是天大的恩情。
“三爷说的是,若她当时把你送回府,我定重重感谢她,给她跪下都行。可当时是她不舍得送你回来,还是你不肯回来,别说受重伤了,毕竟你都有力气和这个女人生孩子。”
“我……我有苦衷。”
“那我问一句,若不是这饥荒,三爷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
“……”
“那我得给你守一辈子寡啊。”
谢子安无理可讲,只能硬声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寻常,我既然回来了,把丽娘和康哥也带回来了,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若你贤惠一些,便该主动提出让丽娘做我的平妻,若你一味刻薄,休怪我不讲情面。”
“那又如何?”
“我休了你!”
柳安鱼点头,“还请三爷修书一封,我立马离开侯府。”
“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写!”说完,谢子安大步离开。


第七十章挨了一巴掌
在外间的谨烟,见谢子安离开了,乐颠颠跑进来。
“夫人,等拿到休书,您就自由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地方,再不受他们的气了。”
柳安鱼伸了伸腰,“他啊,他不会写休书的。”
“可他话都撂下了,还能反悔?”
“饿着肚子呢,骨头都是软的,哪有力气写休书。”
如柳安鱼所料,这谢子安一走就没影儿了,直到天快黑,那封休书也没有送来。
这时东院的玉莲过来了,说是老夫人要见她。
柳安鱼一点都不意外,带着谨烟就过去了。
府上空荡荡的,下人们不是被打发走了就是饿跑了,剩下那么几个都是各房的主事,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偶尔碰到一个青面枯槁,还挺吓人的。
那玉莲也是,走路都发飘了。
来到东院,正房门前一个灯笼,散发着暗沉沉的光,屋里也是暗的,只西屋点着灯。
进到里面,先听到一阵咳嗽声,再借着昏黄的烛光往里瞧,见老夫人正靠坐在床头。
她床前还站着一人,正是那二夫人薛氏。
老夫人看到她,招了招手,“老三家的,快过来。”
柳安鱼徐步走上前,虚行了个礼,见老夫人伸手要拉她,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母亲病了,你竟也不知来问候一声!”薛氏劈头盖脸的说了她一句。
柳安鱼装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当初垒那堵高墙的时候,母亲和二嫂不是说了,让我待在偏院,没事别往正院这边跑。”
薛氏噎了一下,“那不是开了门,钥匙就在你手里,你可以随意进出,少找借口了。”
“我只是不懂,既垒了墙,为何还开个门。既然要开门,为何还要垒这墙,莫不吃饱了撑的?”
“母亲,你看她,竟一点不知悔改!”薛氏气道。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悔改?”
“行了,你们还吵吵,要气死我啊!”老夫人说着又咳嗽了两声,那薛氏赶忙送水过去,伺候着喝了两口。
柳安鱼站在一旁,看她们演这出婆媳好的戏码。
“你二嫂主事,有时确实欠考虑,你当小的,别与她计较了。”老夫人看了柳安鱼一眼道。
柳安鱼笑笑,“不敢。”
老夫人沉了口气,“母亲知你受委屈了,这样吧,以后仍由你来掌中馈,家里大事小事,还是你做主,这样总行了吧?”
柳安鱼嘴角扯了一下,这老东西可真会算计。
“不好吧,毕竟我一个外人。”
“这什么混账话,谁敢说你是外人,打她的嘴巴!”
柳安鱼点头,抬手就给了薛氏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实实的。
薛氏懵了,老夫人也傻了。
“你太放肆了!”
“二嫂说的这话,母亲让我打的。”
老夫人脸色沉了沉,见薛氏要闹,她冲她摇了摇头。
“你气也出了,以后就好好掌家……”
“我不干!”
“你说什么?”
柳安鱼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不是有粮?”
“我的粮只够我院里几人吃。”
“你既然是侯府的人,就该把粮食拿出来大家分。”
“母亲不是说了,各顾各的。二嫂还说,讨饭也别去别房门口。这话说得好,说得绝,我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见两个人被堵得开不了口,柳安鱼再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
回到偏院,还没进院门,就听到孩子嗷嗷的哭声。
柳安鱼皱了一下眉头,进门见那丽娘正抱着她儿子站在院中,等见她进来,便一下跪到了地上。
“夫人,康哥儿是三爷的孩子,您再如何生气,也不能迁怒孩子,请给他一碗饭吃吧,救救孩子的命吧。”
谨烟忙挡到柳安鱼面前,“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们夫人何时迁怒这孩子了?”
丽娘也不等柳安鱼说话,竟抱着孩子哐哐磕头,几下额头就肿了。
“我自知出身卑微,从未想过跟您争正室的位子,您看我不顺眼,看我心里有气,我可以离开,只请您善待康哥。”
说着,那丽娘竟放下嗷嗷大哭的孩子,起身就往外走。谨烟见此,忙去拦她,二人拉扯间,那丽娘不知怎的摔倒在地上。
谢子安进来,正看到这一幕。
“柳安鱼,你欺人太甚!”
他一气之下冲到柳安鱼跟前,抬手就一巴掌。
谨烟正顾着丽娘,柳安鱼也没防备。
这一巴掌力气很大,柳安鱼往后退了两步,而这时,一把剑,朝着谢子安胸口而去!
“子衿!”她忙制止。
剑尖直抵谢子安心口,再近一分就会出血。
那谢子安会功夫,但子衿身形之快,他竟避都没避开。
柳安鱼看向谢子安,眸光锐利,“谢子安,这巴掌,我记住了。改日,我要你十倍相还!”
柳安鱼说完往屋里走,但经过那孩子的时候,见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到底是不忍,让子衿给了那丽娘一碗饭。
夜里,柳安鱼刚要睡,高墙外突然火光大盛。


第七十一章你比我贱多了
主仆四人忙聚到一起,而除了熊熊火光,倒也没有其他动静。
柳安鱼让子衿去看看,她跃墙而过,很快就回来了。
“府上粮仓着火了。”
柳安鱼皱眉,莫不是贼人进府抢粮,发现侯府的粮仓是空的,一怒之下烧了?
“贼人放了一把火就跑了,好像没伤到人。”
柳安鱼点头,虽然没出大事,但今晚注定不能睡安稳了。果然不多久,院门敲响了。
管家过来的,说是京郊大营来了,让侯府上下的人都去前院。
穿过穿堂,柳安鱼看到前院整整齐齐站着数十个身穿黄金甲的将士。
而周司晏站在最前面,一身玄色暗纹长袍,头戴玉冠,手里把玩着一个三角暗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边一家老小挤在一块,显然被吓得不轻,那老夫人得要玉莲和薛氏扶着才能站起来。
谢子安和丽娘带着孩子躲在后面,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你们侯府没人跟贼人过招?”周司晏看向谢二爷。
谢二爷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根本没看到。”
“府上没有护院?”
“没有。”
周司晏嘴角轻扯,“八大世家之一的靖安侯府竟落魄至此,粮仓不会根本没粮吧?”
谢二爷沉着脸道:“你是来抓贼的,怎么盘问起我们来了,这里是侯府不是你大理寺的牢房,燕大人若没有这个本事,倒不如回去睡大觉,也省得大家都耗在这里。”
周司晏眯眼,“谢二爷好像对本官有意见?”
“哼,一个大理寺卿,区区文官,竟掌权京郊大营,真是千古笑话,莫不朝廷没人了,至少也找个有血性的男儿郎吧?”谢二爷讥讽道。
周司晏低低笑了一声,继而拳如闪电,猛地朝谢二爷挥了过去。谢二爷堪堪接住,但这一拳如雷霆之势,他退了两步才稳住。
周司晏再化拳为掌,看似轻巧,却掌风凌厉,打在那谢二爷胸口,他竟毫无还手之力,生生吐了一口血。
“老二!”
“夫君!”
老夫人和薛氏急忙上前扶住谢二爷,见他吐了这么一大口血,立时吓懵了。
“燕大人,他……他口不择言,您千万别跟他计较!”老夫人双手合十求道。
周司晏冷嗤,转头见柳安鱼走过来,凤眼眯了眯。待柳安鱼走近,看到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他脸色猛地一沉。
再看那谢子安,躲在人群后面,一副窝囊废的样子。
他一股火气上来,手中三角暗器朝着那谢子安打出。
周司晏出手很快,所有人不妨,等到察觉,那暗器已经打到谢子安身后的树干上,而他吓得脸色青白。
“周司晏,你别欺人太甚!”谢二爷怒道。
周司晏轻哼,“谢三爷,躲在女人堆里做什么,莫不没脸见人?”
谢子安被迫上前,但也只是走到柳安鱼身边,还错身在她后面。
柳安鱼沉了口气,抬头看向周司晏,“燕大人,那伙贼人都没你能耐,把大家伙搅得不得安宁。”
周司晏看着柳安鱼,见她竟护着那谢子安,脸色愈加阴沉。
“各位回去自查,看看有没有丢其他东西,本官在这里候着。”周司晏道。
听到这话,侯府中人如蒙大赦般,赶忙都散开了。
柳安鱼也要走,周司晏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他敢打你?”
柳安鱼闻到周司晏身上还有那股子茉莉香气,不由一阵作呕,用力推开他。
“与你无关!”
“你还护着他?”
“我说了,他是我夫君,我不护他护谁。”
周司晏上前一步,却见柳安鱼急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碰她的样子。
“行,你要犯贱,我管不着!”
柳安鱼讥笑:“你骂我犯贱,你可比我贱多了!”


第七十二章上门讨饭
第二日一早,柳安鱼起身。
谨烟见她左脸整个都肿了,心疼的赶紧拿来药膏又抹了一遍。
“老爷夫人虽然严厉,但从未打过您,那……那大奸臣再浑,也没真动过手,可这谢子安表面上温润如玉,竟然对女人下手,太下作了!”
柳安鱼拍拍谨烟的胳膊,“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要不咱们回侍郎府告诉夫人,让夫人给您撑腰?”谨烟气愤道。
柳安鱼叹了口气,“我哪有脸回家。”
谨烟听了这话,又想到夫人遭遇的,不禁心疼的抹起泪来。
“您为侯府把自己都赔进去了,可没人念您的好,那三爷根本没有死,却让您守活寡,这心得多脏才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柳安鱼笑着给谨烟擦泪,“好丫头,别哭了,快去做早饭吧,我都饿了。”
一听夫人饿了,谨烟赶忙擦干眼泪,“这几天,您胃口不大好,现在终于饿了,您想吃什么?”
柳安鱼想了想,道:“糖饼和酸汤。”
“这又甜又酸的,您这口味越发怪了。”
这么说着,谨烟赶忙去厨房忙活了。
这时子衿从外面回来,先喝了一口茶水,而后说道:“昨晚有好几个官员家的粮仓着火了,有的和那伙贼人交了手,据说他们功夫厉害,不像是普通盗贼。”
柳安鱼从妆奁里拿出昨晚那个三角暗器,放在手心里细细打量着。
这暗器是那伙贼人丢下的,昨晚周司晏打到树干上,等他带人离开后,她偷偷取了下来。
这三角暗器是铁铸的,已经锈迹斑斑,说是暗器,更像是一块废铁。但柳安鱼知道它有多厉害,这三角都藏着锋刃,三角下有暗槽,中间填满剧毒。暗器划破人的皮肤,毒液会顺着锋刃流进人的血肉里,伤口迅速腐烂,继而不治身亡。
上一世她被这暗器伤到,周司晏迅速割掉她一层皮肉,又吃了解毒丸,才保住命。
每次这暗器一出现,周司晏必定有危险。
“只是烧了粮仓?”她问子衿。
“只是烧了粮仓,不过京郊大营全城搜捕的时候,燕大人被偷袭受伤了。”
柳安鱼眉头一皱,“伤得重吗?”
子衿摇了摇头,“不知。”
重不重的,反正没死。
他这条命,注定要交代到那女人手里!
只是这暗器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上一世直到周司晏被处以极刑,他也没弄清楚真相,她也就无从得知了。
谨烟做好饭,在外面唤她们。
柳安鱼将暗器收好,而后和子衿一起出来。她刚坐下来,院门就响了。
谨烟气道:“定是那些饿得咕咕乱叫的畜生们。”
柳安鱼被这句话逗笑了,“那就给畜生们开门。”
谨烟瞪眼,“让它们咬咱?”
“我得看看这畜生的皮有多厚。”
子衿去开得门,谢子安带着丽娘,丽娘抱着康哥,一家三口进来了。
“粮仓烧了,一家人都着急上火的,你竟还吃得下饭!”谢子安进门劈头盖脸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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