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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jia 2023-01-26 11:42:10 30
入夜,尚书府书房。
向以舒握着用心头血调好的救命药,小心翼翼递给夫君纪北慕。
“夫君将这药交给圣上,定能治疗太后旧疾,届时你便可加官进爵——”
话没说完,纪北慕挥袖扫来!
“你不过一个乡下医女,少卖弄伎俩丢人现眼!”
药罐打翻在地,发出‘啪’地一声脆响,药散了一地。
向以舒怔怔看着碎裂的压迫,心仿佛也跟着碎裂。
“还不滚?”
纪北慕的嫌弃又袭来。
向以舒不敢看他的眼,弯下身子将碎瓷片一一捡起,狼狈回到自己的小院。
三年前,顾尚书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让纪北慕娶了她。
可成亲三年,纪北慕一直没有正眼看她。
想着,向以舒心口一阵绞痛。
那为了取药而剜破的心,又在慢慢渗血。
正巧,院内有微风吹过,一名暗卫悄无声息跪到向以舒面前,伸手递上一枚虎符——
“六公主,您与圣上约定的三年历练,为期已满,圣上宣您回宫复命!”
向以舒接过虎符,她原是皇后之女,只因自幼被当做‘暗皇’培养,除了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无人认识她。
如今她经过考核,得到这虎符,可率领本朝五十万大军,堪称一人下万人之上!
向以舒收好虎符后,又吩咐。
“不急,你先回宫告知我父皇,我还有些事尚未完成,这药你带去给父皇,就说是礼部尚书之子,纪北慕所赠。”
待那侍卫离去后,向以舒终于力竭,倒在榻上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屋外又是黄昏。
向以舒苦笑,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尚书府竟无人发觉。
心口便是一阵疼痛,三年前,她第一次见纪北慕,就义无反顾爱上了他。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虔诚,终有一天,会得到他的回应。
可惜等了三年,他依旧冷漠如初。
想着,她不由朝正院走去,她又想见纪北慕了。
尚书府,正院。
向以舒刚走到门口,就见纪北慕带着一位女子,举止亲密从她们的婚房走出来。
她心头一刺,没忍住上前问:“夫君,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纪北慕看着向以舒一身素衣草药味,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时,顾夫人也从屋内走出,当即一脸嫌恶骂:
“长晋要去哪,何时还需要跟你报备了?也不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向以舒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我……”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去把你身上那股子怪味洗洗!”说着,她谄媚扶着那女子手臂,“这可是当朝八公主!你赶紧滚!别脏了公主的眼!”
向以舒这才知道,那这女子是自己的八妹,容明珠。
只可惜,两人并不相识。
而作为‘暗皇’的她,没有父皇的允许,不能随意表明身份。
见对方轻蔑看来,向以舒难堪道:“母亲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呢!”
话落,顾夫人忽然上前来,“啪”的甩来一耳光。
“混账东西?我告诉你,在尚书府,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八公主将是这尚书府未来的女主人!”
向以舒捂住红肿的脸,不可置信看向纪北慕。
“夫君……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话落,纪北慕当即扔下嫌恶的一句:“本该如此!”
向以舒浑身一震,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心口刺痛。
“长晋……我是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闻言,一旁的容明珠,高傲走到纪北慕身边,不屑看着向以舒的狼狈。
“你一个医女,成亲三年都没有给长晋生下一儿半女,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夫人?”
向以舒强忍着难堪说:“长晋乃是有妇之夫,公主却登门插足,这就是你身为公主的教养吗?”
话落,顾夫人一巴掌甩在向以舒的脸上。
“不要脸的贱蹄子,公主是你能编排的吗?自己不要命了,可别拉上我们尚书府!要你给公主跪下道歉都是便宜你了!”
纪北慕亦满脸厌恶:“来人!还不将这碍事的带走!”
婆子们上前将向以舒拖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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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
向以舒孤零零坐在屋内,心头满是郁结。
没给纪北慕生孩子,是因为他从来不愿意碰她。
她自问没有哪里比容明珠差,是不是只要自己恢复了公主身份,纪北慕就会爱自己?
正想着,一个丫鬟闯进屋,冲她扔来一支翠绿色的簪花。
“太后传来懿旨,赐封少爷为礼部侍郎和几箱珠宝,府内人人有赏,喏,这是少爷让我给你的。”
向以舒看着手中那支发簪,心下微动。
这还是纪北慕第一次送她礼物,他是不是愿意要她了?
待那丫鬟离去,小院内恢复一片安静。
向以舒便抬手换来暗卫。
“拿着我的公主令,去浮梦楼定一间最好的雅间,再备上一份厚礼,为长晋庆祝。”
浮梦楼乃是全京城最盛大的酒楼,只有皇家宗亲来能来此举办盛宴,往来之人都是高官世家。
若能在浮梦楼举办宴会,纪北慕一定会开心。
很快,暗卫将事办妥。
浮梦楼遣人来到尚书府,告知顾夫人,公主已在浮梦楼定了上好的雅间。
顾夫人大喜,却误以为是容明珠作为,忙派人进宫感谢。
府里一派喜色。
深夜。
向以舒满怀期待来到纪北慕寝屋。
纪北慕正要宽衣,转身见到穿着薄纱单衣的向以舒,立刻拉下脸。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向以舒有些局促地攥着裙摆,低声嗫喏道:
“夫君,你送我簪花,难道不是愿意接纳我了吗?”
“那簪花不过是父亲见你可怜派人送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向以舒脸上羞涩尽退。
她望着纪北慕,问出了疑惑三年的问题。
“夫君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冷漠?你要延绵子嗣我可以,夫君想要的权利地位,我也可以给你,我本是——”
“向以舒,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向以舒身子一顿,怔怔问道:“什么?”
纪北慕凝眉看着向以舒,继续说:
“你不过就是个市井医女,竟也敢异想天开,给予我权力地位?”
向以舒慌忙上前,拉住纪北慕的手解释。
“不是的!夫君,再过几日,我定然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向以舒,你相信我。”
纪北慕却反手擒住向以舒的手腕,眉间都是嫌恶。
“你一个妇人在外行医,数得清这双手碰过多少男人吗?”
话落,他一把甩开向以舒:“如此低贱,同你绵延子嗣,我嫌脏!”
向以舒没想到自己济世行医,在纪北慕眼里竟然只配“肮脏”二字。
不等她缓过来,又听对方狠说:“还不滚!”
向以舒心痛的不能言语,只能垂首落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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