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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pengwei 2023-01-15 16:18:11 15次大中小

舒母察觉到她的反常，一时间也跟着舒菀晴进了房间，开始说教：“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大人跟你好好讲话，你这什么态度？”
舒菀晴放下书包，一阵头疼。
隐忍在心底的那份情绪，像有只野兽在嘶吼。
她一直沉默着，可身后还是不断传来舒母喋喋不休的说叫声。
终于，当情绪被逼的达到顶峰，舒菀晴直接转身，正面与舒母撞上视线，把埋在心底已久的话问了出来。”
“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舒母突然停下来，愣了下：“你问什么？”
舒菀晴直直凝着母亲的眼，一字一顿：“妈……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爸结婚？”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舒母，努力想从那双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想听到自己的父母是为爱而结婚，只不过在后来因为父亲早世，母亲带着她无依无靠所以才去找了钟余深的父亲。
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这话一问出口，房间就陷入了莫名的死寂。
刚刚还脾气火爆的舒母也一下没了声，她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神色也黯了下来。
舒菀晴将舒母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却怎么也看不懂她的欲言又止。
到最后，舒母一改平时风火的性格，沉默的走出了房间。
在关门前，只留下一声：“等会七点出来吃晚饭。”
第二十二章
舒菀晴本以为这件事，就会以舒母的沉默收场。
可在这周末的下午，一声摔碗的声音打破了家里的安静。
舒菀晴原本趴在房间的书桌上写作业，听到这摔碗声，急忙丢下手里的笔，打开房间门跑到了客厅。
客厅里，只见舒父沉默不语的低头坐在餐桌前，而舒母站在洗手池，把一个装有玫瑰的玻璃花瓶的水不听往外倒出。
把水倒完，舒母直接拿起那几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气的全扔进了垃圾桶。
转头朝舒父又大吼：“我说了不要去动我的花，你为什么不停？”
舒父一声不吭的坐着，原本一米七的个子，在这时把背弯的很低。
舒菀晴看在眼底，不由有些心疼，走到舒父面前蹲下来拉住了他的手：“爸……”
舒父闻声，抬起头，看到是女儿脸上才强撑起一丝笑意：“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写作业，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
舒菀晴紧紧为握着舒父的手，尽可能的把声音压低：“爸，你别这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舒父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
可身后却又传来舒母的喊声：“你们父女还真是统一战线，就我是个外人，行那我走！”
话音刚落下，舒母直接撇下一切，摔门就跑了出去。
舒父见状，立马拿过沙发上的外套，也追了出去。
冰冷的屋子里，舒菀晴怔怔看着父亲没来得及关上的门，以及洗手池旁满地的狼藉。
仰头深深呼吸一口后，她才不得不逼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去收拾。
在将地拖干净，舒菀晴走到阳台把拖把晾起。
就在她要走是，无意间却看到母亲昔日浇水灌溉的那盆玫瑰被放在角落跟杂物堆在一起，原本开了几朵玫瑰的枝干，扔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叶。
忽然间，她脑海里回想起刚刚在客厅看到的一切，包括那被扔进垃圾桶的玫瑰花。
那束玫瑰……是妈妈种的？
一时间，舒菀晴的心海起了波澜，默默从角落里把花盆拿了出来，放回了阳光最充足的地方。
舒菀晴等了一个下午，直到深夜也没听到父母回来的声音。
想到明天周一要上课，她只能定好闹钟先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她回想起父亲的死，更想起坠海时那种窒息感，无数打来的海水灌进她的口鼻。
让她在绝望中沉溺。
随着深夜里的时间缓缓流淌，窗外天色漆黑浓郁，浅淡的光线从窗帘透进卧房。
偌大的床上，舒菀晴睡意朦胧间，感觉到脸颊轮廓处有一道冰凉的触感滑过。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意识越发清晰，让舒菀晴撑着一丝清醒和从梦里醒来。
那呼吸还带着微微急促，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房间没开灯，四周一片黑暗。
舒菀晴裹着被子坐起身，只能借着窗外的丝丝光亮捕捉到床边坐着一抹纤细的人影。
待眼眸适应了黑暗，舒菀晴才看清是谁。
“妈？你回来了？”
这抹人影正是今天下午生气跑出去的舒母，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旗袍。
在领口间还有两颗璀璨饱满的珍珠，将她身段曲线勾勒的若隐若现。
母亲爱美，是舒菀晴一直知道的。
但今晚的她却像变了个人，褪去了平日里暴躁的家庭主妇形象，变得温婉似水。
舒母轻轻嗯了一声：“我吵醒你了吗？”
第二十三章
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舒菀晴感受到丝丝母爱，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不知怎么，她总预感今晚母亲要说出什么大事。
她沉下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被子：“没有。”

听到女儿的话，舒母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阳台上的那盆花，是你移的吧？”

舒菀晴抿了抿唇，想说是爸爸，但话还没说出口，母亲就先开了口。
“我知道是你，你爸不会这么细心的。”
说着，她又望着窗户的方向，凝着漆黑的夜，长长舒了口气：“菀晴，你前天不是问我，当初为什么会跟你爸结婚吗？”
舒菀晴点了点头，安静的等着下文。
舒母轻轻笑了声，回忆起了很多事：“在遇到你爸之前，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但当时他接受家里安排出国了，归期不定，我也并非是等不起，可是后来我听到他要娶别人了。”
“那时候我心高气傲，在感情里凡是都想争个输赢，就觉得我一定要比他先结婚，这样才能咽下这口气。”
舒菀晴好看的眉深深皱起：“所以，你当初为了咽下这口气嫁给了我爸？”
如果她没猜测，母亲口中这个喜欢的人应该是钟父。
舒母微微一怔，垂下眸，头发也自然的落下，遮住了她大半的脸，让人看起不清情绪。
房间里，舒菀晴只能听到舒母的说话声。
“也不全是，嫁给你爸，只是因为他让我觉得踏实安稳，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跟他性格有很大出入，可那时我总觉得夫妻就是该磨合为彼此改变，可这过去了十多年，我才发现根本没有改变。”
舒母的这句话说的很慢，像是在说给舒菀晴听，却又是像在说给自己。
回首往事，她也曾憧憬爱情，可在现实的重重打击下，她才明白有时候爱不一定有用。
所以她选择了适合，可适合就行了吗？也不尽然。
就像跟舒光辉结婚的这十多年里，他永远无法理解她为什么种玫瑰，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一下班到家就喜欢把衣服袜子到处丢。
舒菀晴沉默的听完，脑海里细细想着父母平时相处时的场景。
这一想，很多问题也就显露了出来。
母亲在家虽然打扮的很素，但只要出门，哪怕只是下楼买瓶酱油，她也会打扮漂亮再出门。
而反观父亲，在生活方面会有很多地方不拘小节。
比如，纪念日他从不会母亲准备惊喜。
唯一送礼物的还是一次，母亲过生日，父亲送了个水果篮子，可里面大部分水果都是母亲不爱吃的。
甚至还有会让母亲严重过敏的芒果。
如果当时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在婚姻上是夫妻是伴侣，但灵魂却从未碰撞。
缄默片刻，舒菀晴还是问出了一句比较现实的问题：“那妈，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爸爸？”
舒母把头转回来，温柔的目光落在舒菀晴脸上。
她笑容浅浅，神色十分平静：“不原谅，我想跟他离婚。”
第二十四章
舒菀晴猛地瞪大眼睛，睡意全无：“离婚？”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到现在这一步。
但舒母微微一笑，手指又在她脸颊轮廓处轻轻触过：“菀晴，要记得妈妈的话，人这辈子永远不要为了任何人将就。”
“你喜欢谁，你爱谁，那就跟谁在一起。”
母亲的话，让舒菀晴不自觉的想起了钟余深。
“可是妈妈，如果明知在一起不会幸福呢？这样的人也要在一起吗？”
舒母眼底的笑意加深，反问她：“那你是怎么看的呢？”
舒菀晴颤了颤眼睫，抿紧摇了摇头：“宁可错过，也不想痛苦。”
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上天既然发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她就不会再重蹈前世的不幸。
“你既然想好了，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无论我跟你爸之后是分开还是继续保持现状，那都和你没有关系。”
舒菀晴听到妈妈的话，也不说什么，只把事情压在了心底。
母女两的话题聊到，也就没有再继续。
舒母望了眼窗外的沉沉的天色，转头又为舒菀晴拢好了被子：“时间还早，你再睡会，明早我给你做早饭。”
舒菀晴脸蛋上没什么表情，裹紧被子就躺了下去。
她面对着床前，眼眸半合，视线落在墙壁的倒影上。
舒菀晴本来没什么睡意，就想等母亲走了，再开灯起床看会书。
可舒母今晚出奇的反常，她用手轻轻拍着，哼着儿时才听过的摇篮曲，像小时候那样哄着舒菀晴睡觉。
渐渐的，这温馨的气息引得舒菀晴来了睡意，不知不觉中，她阖眸渐渐睡了过去。
……
翌日，周一。
舒菀晴吃完舒母做的早餐后，背着书包就要出门。
换鞋时，舒母又拿了瓶牛奶递了过来：“把牛奶带上。”
舒菀晴一怔，接过牛奶，在感受到瓶子温热的温度时，她心不由一软：“谢谢妈。”
回到学校。
第一堂就是数学课。
舒菀晴仔细听着这些熟悉的知识跟难点，都写在了笔记上。
她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握笔认真写过字了，之前在大学都习惯用电脑。
在记录笔记的过程中时，舒菀晴偶尔也会朝旁边看一眼。
同桌的男生盛寒喻是班里名副其实的学霸班长，不仅聪明，还长的一副好皮囊。
穿白衬衫的时候，完全就是青春疼痛文学的男一号。
只可惜，盛寒喻在班里向来都独行，性情冷淡，难以靠近。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课间，舒菀晴趴在课桌上，脸对着窗户的那面。
看着走廊间打闹的同学，她才总算找到写念高中的感觉。
就在舒菀晴正感叹着岁月静好的时候，外面一阵哄闹声。
过了一会儿，汤圆就激动的带着刚得到的八卦消息，走了过来：“菀晴，你猜什么瓜？”
舒菀晴脸贴在课本上，随口回：“不知道，你还是直接说吧汤圆。”
“哎呀，就是听说旁边今天旁边职高有个女生爬墙来找钟余深告白，我们学校白芷蕊知道这事后，都气疯了，直接带人去打人，现在都被教导主任请到办公室喝茶了。”
舒菀晴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她们为了钟余深打架？”
两女生为了一个钟余深打架？
第二十五章
汤圆越讲越兴奋，笑得前扑后仰：“对啊，没想到吧，白芷蕊平时看着娇弱的楚楚可怜，没想到打起人来直接给人抓破相了。”
舒菀晴听着，心里却毫无波澜。
她满脑子想的只有，两个女生都被叫去喝茶了，那钟余深是不是也被叫过去了？
那这样，她的申请表肯定还在他的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