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心头热,聚少离多又奈何
我们常常以为那些疾苦离自己很遥远,一直到安宁与动荡之间的脆弱壁垒倒塌之后,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竟不知,天下一家,休戚与共。 距离鼠年新年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和很多朋友一样,我也正筹划着全家人的新年旅行。正当整个世界充满着希望的时候,一个看不见的“魔鬼”已经在暗处开始排兵布阵…… 回家之路 先是“武汉不明肺炎”的感染人数突然激增,继而在1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六,官方发出了新型冠状病毒确定人传人的消息。自此,在很多像我一样的事外之人看来,原本藏匿在冰山之下的巨大风险才刚刚浮出水面。 然而,危险逐渐深入人心仍然需要一个过程,包括萌芽、发展、成熟、过热、消散,我的情绪也随之跌宕起伏。 腊月二十八,我收拾行囊,心怀忐忑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当时,口罩还没有被大家抢购,我也心怀侥幸,以为会像前些日子在北京发现的肺鼠疫一样,不过蜻蜓点水而已。 我的侥幸心理颇为天真,简直是“倒因为果”的——只要大家都不买口罩,事情应该就没有那么严重。于是,我好像是在做祈雨法事以求人定胜天一样,只随手带上之前剩下的几只普通一次性口罩就出发了。 到这一天,武汉疫情的相关消息已经被传播地人尽皆知了,但在地铁和火车上,也只有刚过半数的人戴着口罩,好像大家都觉得病毒距离自己很遥远。 我戴着口罩,不过我更多的考虑倒不是自己,而是不想把病毒带回家。回家的一路上,除了检票的时候,哪怕一秒都没有摘下来过。 行程的取舍 回到家乡,一个普通的县城,戴口罩的人又少了很多,甚至不到三分之一。街道上车水马龙,商场前门庭若市,大家仍然像往常一样在置办年货。虽然一切看起来平静似水,但我开始意识到,不能通过群众的情绪,反过来推断疫情的严重程度。 哥哥来接我的时候没有戴口罩,车上还带着两个小侄女。哥哥问我:“臣儿,有现在这个肺炎,咱们还能去北京玩儿吗?” 此时的我仍然不想轻易放弃计划已久的北京之行,便说道:“过两天看看情况再说吧,要是能控制住了就还能去。”回到家,我也是这么对爸妈说的:“疫区主要在武汉,咱们再等等看。” 这个时候提起疫情,还不会提到整个湖北省,全国的病例也不到五百个。虽然当时的官方消息说老年人是易感人群,但首先萌生退意的爸妈只是担心这个疫情会对两个侄女不利。 在我们这样的农村家庭的传统消费观念里,“旅游”其实是一种可选消费。爸妈本来一直推诿不去,这个进京计划其实是我和哥哥等待和筹备了很久才促成的。 于是,我的理性不管用了,因为去和不去都是理性的,放弃的一方面是疫情形势不妙,坚持的一方面是成行着实不易。 当一个人心里的天平处于平衡状态的时候,往往只能等待下一个砝码降临,只好暂且放下。 家长里短 吃了午饭,我试了试嫂子给我买的新衣服,虽然嘴上说不缺衣服穿,但很久没有买新衣服的我还是觉得很开心。 “这衣服挺贵的吧?”“得花多少钱啊?”妈妈用或暗示或明示的方式接连追问了好几句。哥哥和嫂子这才说了句衣服的大概价位。我听后连忙说:“这太贵了!我哪买过这么贵的衣服。” 妈妈又反过来劝我:“拿着吧,多好看啊,穿去吧。” 我收下衣服,把网购来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两个侄女,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礼物有些单薄。但侄女们还是很开心,刚刚乍见到我时脸上那种害羞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和我也慢慢熟络起来。 到了晚上,哥哥带全家人一起去吃酱骨头自助餐,这是他早已经计划好的。哥哥还告诉我说,这个地方还是从某个短视频APP知道的,看起来又实惠又好吃。我不禁感慨,现在做生意的方式都变了。 出发之前,妈妈给姥姥打电话,劝姥姥一起去:“娘啊,一块儿去饭店吃饭啊。” 姥姥在电话里略带犹豫地推辞:“还去吗?我不想去……” “去吧,去吧,丹丹(我的嫂子)想让你去呢!” 妈妈继续劝说几句,也就劝下来了:“你在家等着,小雷(我的哥哥)一会儿去接你。” 我有些纳闷,问妈妈:“你劝我姥,为啥说是我嫂子说的。” “这好事儿啊,就得往别人身上推才行,傻小子!”妈妈笑着对我说。 当全家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只有半饱,肉馅水饺、酱大骨又接连吃了几盘。 见了这一幕,妈妈似乎又抓到了我的“把柄”,后来总是隔三差五地对我说:“在外面吃不好,还天天跑步,在北京怎么也不如在家吃得好呗。” 年味儿寡淡 吃过饭,大侄女也游兴致未尽,一家人又顺便去一个商场逛了逛。商场热闹得连停车位都找不到一个,走在人声鼎沸的商场里,依然没有看到多少人戴口罩。每个人都知道疫情的存在,却大多觉得这个事情距离自己还很遥远。 今年春节,因为村子里有几个老人过世,各家各户按习俗是不贴春联的。门窗本已经光秃秃的了,再加上河北省禁放鞭炮,整个过年的气氛几乎只剩下搞大扫除和准备年夜饭了,而这些活动早已经和日常生活并无二致了。 于是,哥哥买了一串彩灯挂在屋檐下,孤独地闪烁着的灯光成了这个新年最有年味儿的一幕。 因为偶然看见一个朋友在朋友圈晒了一个可爱的手工灯笼,我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那么喜欢过年,还用酒盒子制作可以点蜡烛的小灯笼。 第二天,我和爸妈一起忙活着蒸包子、馒头、豆馅包、年糕。有关疫情的消息几乎占据了全网所有的热点,人们戏称“冠状病毒救了故宫大G女”。 天色阴沉,阴霾不散,先是武汉传来了封城的消息。继而,故宫等很多著名景点暂停营业,铁道部和民航局决定退票不收取退票费……各种消息开始甚嚣尘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密切地关注事情的进展。 这一切也在慢慢侵蚀我的侥幸心理。但我此时还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只是跟家人说再等等看:“反正退票也不收费了,什么时候退都行……” 一次聚会 当晚,我和家里一起长大的哥哥弟弟们聚餐,十个人围了一张大桌子。这个时候,疫情防控的观念明显还没有那么深入人心。 席间,哥哥们问起我在北京的生活怎么样,他们觉得我这种漂泊的生活不值得。也有一个哥哥说:“你这么在外面漂着,把一家人扔家里叫什么事儿……”语气中难免有些不平和的态度。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另一个哥哥说到。这时,原本打打闹闹的聚餐气氛,似乎有些变了,变得有些严肃。 我回复他们:“其实,我也没办法。既然已经去了外面上学和工作,现在就成了骑虎难下。” 最终,这个话题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就结束了。他们仍然不理解我,我也说不清谁对谁错。但还是有个问题留在了我的心里: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值得的? 我对此虽然没有答案,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隐隐觉得一成不变的生活不值得过。 来到大城市里,一方面确实有很多的苦,另一方面却也遇见了更多的可能性和更多的精彩。唯独有一种不可遏制的迷茫感,经常使自己产生怀疑。从某种程度来说,怀疑生活的道路是没有用的。走到今天似乎并不是自己选择了城市,而是城市化的时代选择了我罢了。 今年的酒桌上并没有像往年那样只顾着劝酒喝酒,只是随意举杯,随意喝着。 我们又聊了很多子女教育和工作的事情。恍然间,小时候在泥地里打滚的兄弟们,现在已经在为下一代的成长着想了。然而,我们似乎发现下一代面临的变数只会更加复杂。 除夕的阴霾 除夕这一天,湖北省的各个城市都陆续开始采取了封城措施,疫情的发展逐渐超出了很多人的预估,也包括我。因为肺炎疫情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取消了自己的春节行程,不包括我。 我们一家人搞大扫除,折腾到窗明几净,方才觉得增添了几分辞旧迎新的过年意味。 然而,头顶的天空依然阴沉,河北省再发布了“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之后,又发布了“重污染天气二级应急响应”,雪上加霜,气氛越来越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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