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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siwei 2023-01-10 20:58:48 27
林惜站在屋里思索着如何应对时,傅墨庭已经来到她门前,用力拍打她房门,兴师问罪来了。
看着被他拍得晃动的门,林惜赶紧戴好面纱,去给他开门。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他被冻得直哆嗦,脸色委屈见着人就骂。
“奴婢知错了。”她低着头声音虚弱,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这么劈头盖脸骂下来吓到了,身子都经受不住往后晃了晃。
“说!一晚上干什么去了?”傅墨庭进到她屋里来,她清理了屋子里的秋水海棠,但仍残留一股清淡的花粉味。
“奴,奴婢...”这两日她心思都扑在花粉上,重新遇到林璟和姚氏大哭一场后,人已十分疲倦,话还没回完,人忽然倒了下去。
傅墨庭是习武之人,察觉不对劲后立刻伸手将人揽住,她身子很轻,握在手里傅墨庭只觉得手里轻飘飘的。
“啧。”
傅墨庭忍不住啧出声来,明明受冻的是自己,她倒先晕上了。扫视一眼她屋里没个像样的取暖物件,傅墨庭赶紧将人抱回自己屋里。
将人放到榻上,生了炭火后,傅墨庭才来到榻前将她脸上的面纱摘掉。她娇嫩的脸上一点一点红红的,“还真起了红疹。”傅墨庭原以为她只是装模作样做做样子,如今看来这丫鬟是来真的。
从她衣袖里拿出药膏仔细给她擦上后,傅墨庭点上松香,便坐在一旁拿起书看,静静守着。
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空气中让人安神的松香味,这一觉林惜睡得很沉。
睡梦中,她恍惚回到了出府前和母亲一起生活的那个院子,那时候父亲和哥哥都很忙,哥哥忙完后倒是还时常过来,可父亲就算忙完,也鲜少再去到她们的院子。
直到有一日,府上来了一位姚姨娘,她听母亲说,那是父亲新娶的妾室,往后会跟她们一起生活在一个府里。姚姨娘进门的那一日,她哥哥生了好大的气,他书桌上的东西都被他扔到地上。母亲喝斥他,骂他不懂事,让他以后要敬着姚姨娘,将她当做亲生母亲来爱护,他不服气顶撞了母亲几句,最后被母亲一巴掌给打跑了。哥哥被打跑后,她看到母亲坐在房里,偷偷流了许久的泪。她用小手帮母亲擦掉眼泪,小声问她:“母亲是不是也不高兴?”
她母亲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告诉她:“阿娘就是因为高兴才流泪的。”
见她笑了,她也跟着露出笑容。
不久后,姚姨娘生了一个小妹妹,那个小妹妹皮肤白白的,脸颊圆圆的,她总爱去看她,轻轻捏着她的小脸说道:“小阿璟,快快长大,长大后就可以和哥哥姐姐一块玩了。”
可是哥哥却不喜欢她,每次见到林惜从姚姨娘的院子里出来,总会质问她,“你是不是又去看那个小野种了?”
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林璟,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抓着哥哥的手撒娇道:“哥哥,阿璟不是野种,她很可爱的,脸也圆圆的,改日你同我一块去看看她,你就知道啦。”
可哥哥不听她的,总是会甩开她的手,置气道:“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从那之后,哥哥也来得越来越少了,父亲更是一年都不来几次。母亲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弱,直到卧床不起,有一日她握着林惜的手叮嘱她,“阿惜,林璟是你的妹妹,你哥哥不喜欢她,可你不能学他,你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来看待,知道吗?”
林惜眨眨泛着泪水的眼眸,点头道:“阿娘,我待阿璟一直很好,你也要好好的,好好陪在阿惜身边,好吗?”
可她没等来母亲的回应,自那之后母亲再也没有醒过来。哥哥从屋外失魂落魄跑进来,扑倒在母亲身上,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最后,他将她护到怀里,哽咽着道:“小阿惜,往后我会好好护着你。”
“哥哥...”
身上有些冷,林惜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这一声叫唤,让傅墨庭放下手中的书来到她身旁,俯下身想听她在说什么。片刻后,他听到她轻轻叫出“哥哥”两个字。
他皱皱眉头,重新坐回茶桌边上。
天亮后,林惜还在睡着,傅墨庭打着哈欠给自己换上官袍,他看着熟睡的林惜,得以好好睡一晚她脸上的红疹好多了,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淡淡粉红。任她睡得香甜,他则眼圈一片青黑地出门了。
来到都虞司里,副都御使刘璋见他连连打着哈欠一脸疲倦坐到自己位子上。他双手捧着茶杯来到他面前,吹着手里的热茶说道:“傅主事一大早就哈欠连天,想必昨晚定是温香软玉在怀折腾坏了吧?”
“副都御使说笑了,傅某向来没有这等雅兴。”
傅墨庭起身朝他行礼,自打他进都虞司里,刘璋就看他不顺眼。他与陈彦是死对头,傅墨庭与陈彦站队,自然也成了他眼中钉。
“没有吗?听说你在北椋时可是被长公主...”
“刘大人!”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傅墨庭厉声打断,他抬起头眼神萧肃,带着让人害怕的杀气,方才对他的恭敬荡然无存。
刘璋盯着眼前这张能媲美整个汴京美男子的脸,那双透着肃杀的眼让他不敢再出言顶撞,思虑片刻后悻悻坐回自己位子上。
然而这一对撞,傅墨庭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早朝上刘璋在淳元帝面前举荐傅墨庭,让他来主持今年的秋闱武举。陈彦将消息告诉傅墨庭时,他正在司里归置梳理大林朝中正在任职的武将举人名单。朝中武官虽不如文官多,但几番梳理下来,竟也有六千余人,都分散任职在大林各州各县。
听到这个消息,他喝下几口茶水压压惊,尔后反问道:“可刘大人只是个副都御使,皇上就这么听他的话?”
“说到这个,你是不是得罪林丞相了?今日他一听到刘大人在皇上面前举荐你,亦是开口力荐你。皇上本就有意撮合你和林家小姐的亲事,如今听到林丞相力荐你,以为是为你着想呢。”
宫里的流言都传得飞快,陈彦说出这番话后,傅墨庭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脸色沉下来,他知道这件事已经避无可避,便继续问:“那今年的秋闱武举,刘大人可还是监督官?”
傅墨庭查阅过,这秋闱武举与文人考科举一般也是三年一次,而往年刘璋都是监督官,陈彦作为都御使却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巡监官,可见这秋闱武举的实权是在刘璋手里。
这些年都虞司举荐出来的武将举人没几个是能真正为朝廷做出丰功伟绩的,可想而知刘璋在这里面捞了多少油水,而这油水,恐怕进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腰袋里。估计也是因着这样,陈彦才一直没得以升迁。
陈彦叹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下官一定将此事办好。”若是将此事办好,那日后他修整起都虞司来便会顺畅许多,既然躲不过这祸端,那就放开手脚去做。
见他没有过多担忧,陈彦也放下心来,跟他推举了这回跟他一道主持秋闱武举的两位主事后,便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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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墨庭瞧出来,她还带着那么几分谄媚,睨她一眼冷哼一声后,傅墨庭这才上了马车。
一坐下来,林惜招呼车夫回府后,便跪坐在他身后,替他捏肩捶背,好不勤快。
傅墨庭一夜未睡,今日又在都虞司里忙活许久,还真是全身酸痛,他任由她捶打揉捏着,用手撑着额昏昏欲睡道:“你还没告诉我,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其实昨晚林惜睡熟后,陆燃曾告诉他林惜一回到东院就将自己锁在房里哭,至于怎么回事他还不得而知。
说起这个,林惜的眼圈倒是红起来,人脸上也没了笑容,她捶捏着他肩膀的手不停,神色黯淡道:“其实奴婢哪儿也没去,就是回东院的路上遇着些事罢了。”
“哦,什么事?”傅墨庭眯着眼睛,认真听她回话。
“奴婢刚从畅春园出来没多久,就被林家小姐堵在半路。她问了奴婢一些事,奴婢不愿顺从她的意思回话,她便对奴婢动怒,还伸手要打奴婢,好在被林夫人拦了下来。”林惜静静说着,捏着他肩膀的力道恰到好处。
“她都问了你什么?”傅墨庭追着问。
就在这时,林惜的手停了下来,好似在思虑什么,片刻后又重新替他捏着,才慢慢回道:“她问奴婢三公子从北椋回来后可有接触过旁的女子?私下可曾沾染坏习?房闱之事如何?...”林惜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弱。
“胡闹!”
这些话一落到傅墨庭耳朵里,他立刻怒骂出声,他总算知道这丫头为何遮遮掩掩地不愿说了,想不到那林璟私底下竟对自己藏着这些龌龊心思。
想到林惜说的她不愿顺从林璟的意愿回话,傅墨庭的气才顺了一些,他欣慰夸赞她,“好在你没回她的话。”
这下林惜的手彻底停下来,她吞吞吐吐道:“奴婢为求自保,倒也回了一些。”
傅墨庭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上,他伸手想立刻弹到她脑门上让她长长记性,转念一想又拍到自己脑门上,像是认栽般说道:“罢了,你说都说了。”
林惜瞧着他蔫着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止住笑声后才老老实实道:“您放心,奴婢没说您那些事,奴婢说的是您俊逸斐然,博学多才,勤于研读。要是林家小姐肯嫁给您,一定会得您的呵护疼爱,会过得很好的。”
这下傅墨庭舒服了,他整个人十分臭屁地轻嗤道:“死丫头。”
可是,哭什么呢?
他偷偷睁开眼,在心里想着。
见此事得以这么遮掩过去,林惜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白日在他屋子里醒来,林惜在他屋子里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些话,来接他的路上便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好在无惊无险。
可他昨夜那么照傅自己,这让林惜的心里慢慢生出几分不安来,大公子这么处心积虑对付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自己又该不该继续替他做事?
既然被迫接下秋闱武举的事,又答应了陈彦要好好干,傅墨庭便不含糊,最近这段日子他都早出晚归,就算是回来了也在研究布置考场的事。
偶尔张铭和魏冉也跟着他回到东院,每夜林惜给三人送上点心参汤后,三人便关在书房里促膝长谈。他们三人年纪相当,正值年轻有为之际,熬几个大夜下来身体都无碍。
傅墨庭也不让林惜在一旁守着,让她将吃的端上来后便催她去睡觉,说她是女孩子,不要跟着熬夜。林惜脸上的红疹便是在这段日子里彻底好了,她摘下面纱不再蒙脸示人。
傅沅那边,林惜传过去的书信越来越少,觉察出不对劲,这一日趁着傅墨庭外出办事,傅沅让沈末去给孙婆婆传话,将她叫了过来。
“奴婢见过大公子。”
林惜装作无事发生般朝他行礼。
“你还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傅沅盯着眼前的人,脸上没有半分好颜色。
“大公子于奴婢有恩,自然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如今裕王府里还是傅沅把控着,自己仍身处龙潭虎穴,林惜尚不能反抗。而且傅墨庭之于她还不到掏心掏肺的地步,她还没必要为了他与傅沅对着干,将自己置于险境中。
“阿惜,你很聪明,有些话向来不需要我多说。可是我也知道,人与人相处久了会生出些情分来,只是这情分是真是假,就得由你自己分辨了。”傅沅边说着,边来到她身旁,将手置于她肩上,轻轻扣着。
这些话落在耳畔,令林惜眼里生出复杂的神色来,她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如今她谁都不能百分百相信。傅墨庭的出现以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曾经让她沉寂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来,可没过多久便又归于平静。
她的理智仍在,筹谋仍在,只是抉择有时会出现偏颇,正因为这样,此刻她才会站在傅沅的屋子里。
“您说的没错,这情分是真是假得由奴婢自己分辨。以后奴婢会如约办事,不会耽误您。”心里有了决断,林惜平静回话。
“真是太聪明了。”傅沅满意地称赞,扣在她肩上的手也慢慢松开,静静看着她给自己行礼退下。
林惜这丫头,有时候连他都忍不住生出些敬佩来,她处理事情张弛有度,总是能巧妙地让自己从险境中脱开身,不受半分伤害。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欺瞒她,将她收入麾下,是值当的。
可她若是敢违抗自己,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他也绝不会有半分心软,一个丫鬟,去了便就去了,谁都不会在乎,也不会留意。
但某些人,可不这么想。
每回傅墨庭一跨进东院里,没瞧见林惜忙里忙外或站在廊下等自己的身影,人就待不住了,嘴里就会忍不住骂道:“死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一日不见她人,他便浑身不舒服。他会觉得自己的衣袍找不到了,腰带也找不到了,鞋子袜子都找不到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这个想法很危险,每次发现自己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傅墨庭都会立刻制止住。
可是等到她人从外面跑回来,眉开眼笑地问候他一声,“三公子回来啦?”
他这想法又冒出头了。
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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