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员隐婚(秦诗陈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观察员隐婚最新章节

guomingxu 2023-01-06 10:20:58 982
「演技不错。」
安可仰一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就给我发了这条消息。
说来可笑。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得到他的认可,却从未得到过。
没想到,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我指尖一挪,把他拉黑了。
关了练习室的灯,窗外下着小雨。
打开门,准备撑伞时,撞进了一双盛满水雾的眼睛。
陈肆在路灯下等我。
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细软的发尾垂着小水珠,许是从细雨微风中走来的,带着夜深的潮气和湿冷。
我忽然想起他五年前写的那首歌。
「等姐姐的小狗,不怕淋雨。」
那是他仅有的抒情歌。
发在我回国那天。
也是我和安可仰结婚那天。
只是巧合。
我对自己说。
怎么可能呢,他可是陈肆啊。
「你怎么在这里?」
我环顾了四周。
果然,看见了不远处几个摄像大哥和工作人员。
我刚刚在想什么啊。
演戏而已。
换个人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看你跳舞,接你回家。」
顺着他的目光,我望见了练习室的窗户。
只有在异乡漂泊过的人才懂。
在看不到希望的努力尽头。
当所有的灯都熄灭时,有人在昏黄的路灯下等你回家,曾经是我心底最深的期盼。
我以为这个人是安可仰。
我以为回国后,我就不再是孤军奋战。
可到头来,我还是孤身一人。
「秦诗,回家吧。」
陈肆的眼神干净得不掺杂半点杂质。
「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对你说。」
他怎么能说自己演技不好呢?
别用这么炽热真诚的眼睛,侵袭着现在这个毫无防备的我。
太容易陷进去了。
我胆怯退缩,含糊地说了句:「我饿了。」
陈肆开车带我去吃火锅。
夜深,人少。
外头的雨停了。
空气中还悬着微凉的水汽。
火锅腾腾地,烧暖了我的脸颊。
也给陈肆的脸上蒙了层暖黄的烟火气。
「让我经纪人知道了,又要骂我了。」
「没事,解解馋就行,」他给我夹了青菜,「他不会骂你。」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嗯,很多年朋友。」
我脑回路一转,开玩笑似的说:「你该不是故意让他来找我参加综艺的吧?蓄谋已久?」
他筷子一顿,似笑非笑。
「怎么突然这么开窍?」观察员隐婚(秦诗陈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观察员隐婚最新章节
「嗯?」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笑着没搭腔,起身接了个电话。
水汽蒙蒙的玻璃窗外。
他那张脸太过凌厉肆意,带着点不着边际的轻狂。
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意识到,平日里他对我太柔和,以至于我经常忘记他张扬招惹的本性。
摄像大哥围着我拍摄。
他们一天下来也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了。
我喊服务员过来,给他们也点了一些。
「姐姐,你是秦诗吗?」
服务员刚走,隔壁桌就走来一个身材羸弱的男孩。
粉丝吗?
我看了眼摄像机,摄影大哥们在前面领盒饭。
「我也可以和你握个手吗?」
「可以哦,不过我们在拍摄。」
我笑了笑,伸出手。
「就是要拍摄的时候。」
他握住我的手,表情突然狰狞起来。
「去死吧!贱货!我家哥哥怎么能和你这种蹭热度炒 CP 的贱货谈恋爱,你也配?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他!凭什么是你啊!去死吧!」
边说着,边从身后掏出热水壶,就要往我脸上灌。
恐惧蔓延,大脑宕机。
我避之不及。
死定了。
下一秒。
我连人带椅子被人护在身下,倒在地上。
陈肆将我死死抱在怀里,我的肩膀都快被揉碎了。
他惊慌得呼吸急促了一点,对上了我的心跳。
所幸,他身形敏捷,热水只泼在了他的肩膀上。
泼热水的男孩很快被赶来的摄像大哥们钳制住。
店家报警处理。
可即便自己泼伤了陈肆,男孩也仍在污言秽语地宣泄。
「哥哥!你对得起你的粉丝吗?没有我们,你能有今天?你居然敢和这个臭××谈恋爱?你事业不要了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陈肆一声不吭,只顾着将我护在怀里。
干燥宽阔的掌心温柔地捂住我的耳朵。
我意识逐渐回笼,心跳还未平复,用力推开他。
「你疯了!不要命吗?开水你都敢上!」
他对上我被吓哭的眼睛,微微一愣。
而后,故作轻松地逗我。
「原来你也会心疼我啊。」
13.
「你有病啊!」
隔着房间门,陈肆的经纪人劈头盖脸地骂他:「你是偶像啊!不能有一点伤的,你不懂吗?」
「你小点声,别吓着人。」
「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大哥,我求你了,收敛着点行吗?」他经纪人恨铁不成钢,「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看她的时候,眼神能不能收一收!后期剪掉了你多少眼神镜头了,隔壁街的狗都能闻见你的心思。」
「我从决定参加这个综艺开始,就没想过回头路。」他用最沉稳冷静的声音,说着最疯狂的话,「她就是我的终点。」
我坐在客厅,一动也不敢动。
谁能去告诉一下他们?
这房子不隔音。
「你少骗我,哪里是从决定参加这个综艺开始啊,你从七年前在歌谣大赏见人家第一眼开始,就贼心……」
他经纪人的声音越说越小。
直到最后,我什么也听不见。
十分钟后。
陈肆的经纪人终于出来了。
对我却态度格外好。
「吓着了吧,没事哈。」他宽慰我,「以前在国外这种事情更多,什么追车都是普通的,七年前还有粉丝直接躲在床底的。
「别放心上,好好休息哈。」
我送走了他的经纪人,回头见他捂着肩膀从房间走出来。
「陈肆。」
他「嗯」了一声。
挠了挠头,竟有些脸红地避开我的眼睛。
「我去洗澡。」
说完,就走进浴室。
我翻了翻袋子,他的经纪人带了很多膏药来。
我仔细地看了眼说明书。
瞥见一旁的摄像头。
这段,会播吗?
我不是没想象过不理智的粉丝有多么可怕。
从和安可仰结婚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秦诗。」
陈肆拉长声音叫我,尾音带着点软软的撒娇。
「干吗?」
我走到浴室前,隔着氤氲的雾气。
潮湿热乎地隐着他身上清冽的橡木味。
他拉开门。
刚洗过的黑发未干。
他指了指自己后肩膀的烫伤。
「上药,我够不着。」
我拿着药,示意他从浴室出来。
到明亮的客厅来抹药。
他却反手将我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两个人,在没有任何摄像头的浴室里独处。
雾气让我的脸迅速升温,不敢直视他。
「出去涂。」
「冷。」
他的理由很是充分。
语气很镇定。
明晃晃地暴露出我心里的鬼。
涂个药膏而已。
「你转过去。」
他听话地转过身。
我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沾上药膏。
「有点痒。」
他声音像春夜静谧的池中,荡漾的湖光。
「我还没涂呢。」我小声嘟囔。
「我是说,你的呼吸。」
蹭到了他。
我手上的药膏不小心挤多了,沾在我的指腹上。
凉凉的。
快点。
快点涂完就没事了。
可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高我太多了,我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的肩膀。
但踮着脚,手就不稳了。
得扶着点什么。
我眼睛扫过他有劲的胳膊,又不小心划过他的瘦腰。
扶不得。
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做不到。
让他自己涂吧。
「陈肆。」
「嗯?」
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够不着,你自己……」
话没说完,他转身将我拦腰抱起,放在了洗漱台上。
我和大理石台面之间,垫着他干燥的浴袍。
他怕我腿被冰到。
但我的耳朵红得像发烧。
只盼他不要看我。
他也真没看我。
转过身去。
这会儿,他肩膀上的伤完整地袒露在我面前。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看得人心一揪。
「其实你的经纪人说得对,我们做做样子就行,不能演得太真,要不然你的粉丝……」
「你是在演吗?」
我手上一顿。
某种欲说还休的情绪即将不受理智控制,脱口而出的时候,话到嘴边却成了:「不然呢?」
他的后背绷紧。
余温隔着棉签,在我手上肆意点火。
我的嘴巴不受大脑控制,像是开启了防护机制。
「难不成还玩真的啊?这种节目不是都这样吗?互取所需,做做样子。」
空气凝结成冰。
他套上衣服,也不管药膏被蹭到。
抽出我手上的棉签,丢在垃圾桶里。
「早点休息。」
14.
我害怕啊。
我害怕再次被伤害。
我害怕这是一场只有我一个人认真的游戏。
15.
第二期播出的时候,节目组给安可仰特别制作了胸牌——「秦肆 CP 粉头 1 号」。
还做了同款头箍和抱枕。
甚至还出了一个安可仰形象的二次元玩偶。
一摁开关就会大喊:「来!让我们扛起秦肆大旗!」
随着「秦肆夫妇」的超话登上榜首。
安可仰的这个玩偶也被卖到断货。
成了「秦肆夫妇」粉丝应援的标配。
无论温宁走到哪,都会被圈内人问有没有存货,能不能给一个玩偶。
她又不敢得罪人,只能把怨气吞肚子里。
憋屈得要死。
偶尔碰到个没情商的,还被说:「嗳,怎么离开你,她反倒越来越火了?」
每周过来陪录节目,被安可仰冷眼不说,每次想到自己当时铺天盖地,花了三千多万营销,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三千多万不仅白白给节目打热度了,还便宜了我。
并且因为当时答应节目组,安可仰是友情常驻,现在一分钱也捞不着。
第二期的节目把餐厅泼热水事件原封不动地播了出去。
直接把直播间卡爆了。
词条也爆了。
泼水男孩因为还未成年,他的所有镜头都被剪了。
双方粉丝谴责毒唯的同时,也在陈肆冲过保护我的瞬间里,疯狂抠细节找糖。
CP 粉更直呼:「毒唯有多恨,CP 就有多真。」
甚至节目组把我替他抹药,两个人消失在浴室十五分钟的那段也播了出来。
CP 粉宛如过年,同人文一篇赛一篇不能过审。
在一溜火热的词条中,有一个词条异常扎眼。
#安可仰黑脸#
安可仰因为看第二期的时候,表情管理失败,尤其是「浴室十五分钟」那段,脸黑得整个演播室没人敢说话。
安可仰的粉丝开怼节目组。
「我家哥哥是 CP 粉头,怎么可能黑脸,一定是无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非要他当坏人!呜呜,再夸一句,哥哥演技好好!」
「是啊!上一期多真实啊,这一期黑脸明显是演的!」
「节目组到底给了安影帝多少钱,他肯这么演?」
「我家哥哥……」
「好了别念了。」我打断小助理。
「我这不是替诗姐高兴吗,他之前那样对你。」小助理替我鸣不平,「这些年你过得多累,我都看在眼里。」
我闭目养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保姆车驶出环岛,往电视台的方向去。
今天是我回归舞台的首秀。
练了这么久,一定要好好表现。
「诗姐,你知道你的粉丝最近都在说什么吗?」
我没搭腔,听她卖关子。
「他们说,看你在综艺上每天都要练舞十几个小时,觉得你身上有这种稳稳的力量感,感觉五年前在国外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我的心里倏地一阵暖。
好像真的能感受到他们说的这种力量。
这种力量一直延续着,缓解了我的紧张感。
直到我站上舞台,灯光再次打在我的脸上。
我突然想起七年前,歌谣大赏舞台下的那个自己。
那个我以为已经离我很远的自己。
远到我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多么喜欢这里。
喜欢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自己。
原来我当时羡慕的不是陈肆。
而是落在他眼里那种坚定的、肆意勃发的生命力。
16.
后台休息室,不断有其他艺人过来和我打招呼。
「秦诗姐姐,我好喜欢你今天跳的舞。」
「秦诗姐,你就是我入圈的初心!我当时就是看着你团的舞长大的!」
「秦诗,」有个圈内的大佬过来,对着我尴尬一笑,小声问:「你还有那个安可仰玩偶吗?」
他搓了搓手,很是不好意思:「我女儿太喜欢『秦肆夫妇』了,可惜总抢不到货。」
我是真没有那玩意。
当我正不知道如何推辞的时候,段潇笑眯眯地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揽着大佬的肩膀,「哎呦,老徐,我这可是想自己收藏的限量版。要不是你开口,别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的。」
「哎呀!」大佬用力拍了拍段潇的小手,「够兄弟!我快被我女儿念叨死了,这样,今年的跨年晚会,C 位,秦诗必须来!」
「那必须的!」
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手机振动。
我立马打开。
却不是我在等的那个电话。
而是,安可仰。
我没接,直接挂了。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想出去喘口气。
主会场露台的不远处,正在举办庆功晚宴。
我留神扫了一眼名字。
陈肆的公司。
没走太远,停在棕榈树下。
他应该有来吧。
越想越烦躁,想掏兜抽烟。
却想起不远处时刻跟着的摄像大哥。
没劲。
我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人家晚宴的落地窗。
看了半天,终于找到我心里想的那个人。
可真正看到陈肆的时候,心里的堵变成了酸,全漫了出来,侵蚀着我的五感。
他身旁围着一群年轻女艺人,冲他逗乐玩笑。
而他漫不经心地勾着嘴角,若即若离。
是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的,穿梭在名利场里片叶不沾身的招惹风流。
他实在不是我的理想型。
太锋芒、太张扬,太难把控。
忍不住想把心给他,却怕他只是小孩心性,一时兴起。
自从上次之后,我们已经一周没见了。
各忙各的行程。
综艺的第三期都要拍成个人专场了。
但他好像毫不在乎。
手机又响了。
安可仰。
他今天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给我。
我忍住脾气,接了电话。
「喂?」
与此同时,场内有人提醒陈肆,指了指落地窗外,一身黑色短裙、红色绑带的我。
已经驻足很久了。
他的目光和我对上时,电话那头的安可仰问我:「诗诗,玩得开心吗?」
安可仰喝醉了。
而且醉得不轻。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来?」
「有事找温宁,别烦我。」
我挂了电话,偏过头,直径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不再看那扇落地窗。
17.
我坐在保姆车上等段潇。
拿着手机,刷了微博超话。
节目开播后,超话都讨论疯了。
首先是安可仰因为身体不适,退出节目。
其次是两人合体的镜头实在是太少了。
「最近两人完全没见面。」
「看彼此都很不顺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这是开始降热度了吗?毕竟综艺也快结束了。」
停车场在港口的不远处。
桥上亮黄色的灯光洒在海面上,随着海浪游荡。
就在我放空大脑的时候,车窗被轻轻敲了两下。
「下车。」陈肆语气散漫,「段潇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看着他那张脸,我没来由地想闹情绪。
我升起车窗。
非常客套地说:「不用了,谢谢,我叫司机送我回去。」
隔着车窗,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周我们什么也没拍,起码回去路上拍一点。」他戏谑道,「是吧?爱演戏的工作伙伴。」
我被他阴阳怪气地尾音气笑,当即下车。
「别多想,我只是比较敬业而已。」
我云淡风轻地回怼他。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又像是回到去便利店的那天晚上。
影子重叠又分开。
在棕榈树的影子间穿梭。
还没走到他车前,就看见一位身着粉色短裙的年轻女艺人守在他车边。
被蚊子咬得直跺脚。
看来是等了很久了。
他是蜜蜂吗?
怎么身边全是莺莺燕燕,没完没了是吧?
女艺人看到他,先是眼前一亮,而后看见我,立马暗淡了下去。
「肆哥,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一起拍过广告的,」女艺人捋了捋头发,甜甜一笑,「我想和你加个微信可以吗?」
「我很乖的,不会吵你的。」她说这话时,明显眼神是对着我的,一阵试探。
陈肆没说话,反倒顺着她目光,也一起看向我。
「可以吗?」他语气有些奚落,「工作伙伴。」
「对对,」女艺人连忙对我说,「我们就是工作伙伴的关系。」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么多年来,我忍着安可仰别说给过多少人微信,吻戏都拍了那么多次了。
安可仰说,如果介意,就是不专业。
于是我一忍再忍。
在这段关系中,没有丝毫安全感。
「可以啊。」
我和他做戏而已。
就算他加条狗的微信都和我没关系。
「还真舍得。」他自嘲一笑,冷脸对女艺人说:「既然是工作伙伴,就加我经纪人微信吧。」
车驶出停车场,他开得有些快。
红灯,车停。
远处的写字楼上,挂着某男星的 CK 广告。
是我之前合作过的。
身材不错,我又多看了两眼。
不对啊,之前明明身材还很瘦来着的?
怎么锻炼得这么好?
是有画修容吗?
「很好看?」
「确实,」我看得出神,随便附和,「八块呢。」
「认识?」
「是,之前一起拍过戏。」
我忍不住又仔细看了两眼。
不对不对,修容画不出这种质感。
「嗯,」他语气轻佻,「先是安可仰,现在又来了个 CK 男是吧?」
闻言,我一秒回神,意识到我还在和某人冷战。
车里还有摄像头呢!
「什么东西啊,」我立马找补,「都是工作伙伴。」
他没再搭腔,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车进地下车库。
停稳。
我解开安全带。
却被他喊住,「等会。」
「嗯?」
「勾住了。」
他朝我这边探来,伸手蹭过我的左耳。
我下意识一缩,却越往他胸膛靠近。
原来是我的头发卡在副驾驶座的枕靠缝隙里了。
「别动,」他低头看了看我,「很快就好了。」
我乖巧地待在原地。
横在他与退无可退的座椅之间。
眼前,是黑色衬衫里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身上的橡木味混着余温,撩拨着我本就不畅的呼吸。
让我想起 CP 粉写的关于「浴室十五分钟」的细节。
骗子。
说什么很快就好了。
我怎么感觉他越来越慢了呢?
「快……快好了吗?」
「没有。」
我大气不敢喘:「好了吗?」
「没有。」
我开始烦躁。
直接拔下来就好了。
「我拔下来……」
我抬起左手,想自己把头发拔出来。
却被他的手回扣住,摁在副驾驶座上。
对上他的眼睛,他像会蛊惑人心一样:「可以亲你吗?」
心脏快炸了。
「车……车里有摄像头。」
「没事。」他一只手扣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将摄像头一整个拽下来,丢到后座上,「可以吗?」
哪有人边钳制住,边问可不可以的!
窗外又开始下起潮湿的小雨。
我没说话,也不敢看他。
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的手捻上我的发尾。
掌心温热。
就在呼吸彼此交缠的瞬间,他突然松开手。
「工作伙伴而已,」他凝视着我,一脸坏笑,「确实不可以。」
我被惹毛了,一把将他推开。
哪知换来他愈发不加掩饰的笑意。
我转身要开车门走人,他环住我,将车门关上,直接锁死。
「反正我们就是互相利用,虚虚假假。」
我存心报复,专挑他不想听的话讲。
「反正就是剧本演戏,全靠演……等会,痒。」
我捂住耳朵,瞪眼控诉。
他毫无悔改,我行我素。
「反正什么?」他鼓励我接着说。
「反正我们就是单纯的工作唔……」
「……」
「……」
「还说吗?」
「……不说了。」
雨停,春夜肆意。
电视机里放着一部很老的黑白电影。
落地窗外,楼下街边的一排杨柳被细雨微风卷着扬起。
陈肆对电影兴致缺缺,戴着眼镜看书。
我从卧室里抱来了一张小毛毯。
跳上沙发,把腿搭在他的长腿上。
陈肆发出「嘶」的一声,对我冷冰冰的脚表示抗议。
却也没拿开,任我放着。
屋内光线微蓝昏暗,荧幕里是主角的钢琴声,耳边是他偶尔翻动书本时纸张摩擦的声音。
「车里那个摄像头怎么办,好像坏了。」
「我明天换个新的。」他头也没抬。
「节目组不会怪我们吗?」
「不会,」他扶了扶眼镜,「因为我是节目的投资方,这个节目一开始也是我说要办的。」
「所以,也是你让段潇来找我的?」我灵光一闪,「那安可仰也是你设局……」
「不关我事,」他一脸无辜,「是他的经纪人太容易上套了,不能怪我。」
「那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客厅一张床,也是你安排的?」
「嗯?」
他开始装傻。
「我说呢!怎么会有节目组这么抠门,合着你一早就等我上套了!」
「嗯?」
「陈肆。」
他抬眸看我,满眼温柔。
我说:「你嘴角都快憋不住笑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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