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甯陆寒声》江安甯陆寒声全文小说-江安甯陆寒声全章节最新阅读
很快,白骨运回法医中心,江安甯把白骨清理干净,开始做尸检工作。 罗笙拿给资料进来,骨骸摆好躺在解剖台上,只见新上任的法医穿着白褂子戴了口罩和手套,低头垂眸,手拿着软片轻刮骨骸上的残留物,耳边落了几株碎发,光洁的额头,是个很漂亮的女法医呢。 江安甯听见脚步声,但是没有抬头:“麻烦资料放在桌上吧,谢谢。” “孟老师,你好。”罗笙歪头冲她笑,继续说,“我是罗笙。” 江安甯知道她,是蒋老师的徒弟。她朝女生莞尔:“罗老师你好。” “不用叫我老师啦!我是协助你的同事!”罗笙腼腆笑着桌上拿记录本,协助她做尸检报告。 江安甯点点头,客气而礼貌地说:“麻烦了。” 罗笙拿起记录本,仔细观察江安甯拿直尺计算的手。 江安甯低下头,扳开口腔,看了看牙齿的磨耗程度,接着是盆骨位置:“初步推断尸体是女性,有过生育史,根据牙齿推算年龄,死亡年龄在30~35岁之间,身高体重可以多用远回归方程来计算,大约在163/110,骨骸处均没有出现重击的伤痕,看来凶手是用其它方法将死者杀害 。” “腕骨处的切割面十分平滑,刀口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初步推测凶器是医院的手术刀,我推测凶手可能是医生等熟知手术刀的人群。” “凶手很聪明,将尸体清理得很干净,没有残留的土壤、昆虫等其它腐蚀物对法医有利的线索,而尸体软组织都腐蚀没了,只能用荧光反映的方法以及白骨腐化程度来推算死亡时间。具体的死亡时间结果明天才能检测出来。” 她说着,把刚刚骨骸上的残留物,用证物玻璃片装好,简单利落地说:“这个我要拿去科研楼化验,等结果出来了再记录。” 罗笙歪歪头,心道:挺雷厉风行的嘛。 夜色渐晚,风吹得常青树的树叶哗哗作响,陆寒声从警局出来,尸骨的尸检结果还没出来,无法对比失踪人口。他本来打算留在局里加班的,可看了一眼外面淅沥的小雨,想起夜里小雨转中雨,还是转去了警局的停车场。 他没有回家,而是往五月花小区的方向走了。 五月花的房子是一户一栋,陆寒声在一栋小楼前停车熄火,铁门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拔就开了。 祝清平腿脚不便,正吃力地将花盆搬到棚里,这个曾经跑遍水城大街小巷抓罪犯、意气风发的刑警,如今搬个花盆也要佝偻着腰休息片刻,再回去搬其它花盆。 陆寒声刚一进来,趴在地上的罗威纳犬摇尾巴欢快跑到他身边,围着他转。 祝清平抬头,黝黑老成的脸露出笑容:“小晏,你来了?” “老师。” 江安甯的母亲是生她时难产去世,祝清平独自养大闺女,因为时常办案子,难免照顾不周。 江安甯听话懂事从不给他添麻烦,每每在警局,除了案子上的事儿,祝清平就是说自家闺女的好,惹得警局有儿子的刑警纷纷说要订娃娃亲。 江安甯出国后,祝清平一个人住,家里更加清冷空荡。后来出事退休,他年纪大了怕孤单,就养了这条罗威纳,种种花草,打发寂寞的日子。 每逢下雨,陆寒声就来帮忙把花盆搬到棚里。 陆寒声拍了拍罗威纳的头,卷起衣袖,大步流星接过祝清平手中的花盆,语气清淡地说:“老师,您坐一会吧。” “行。”祝清平抹了抹脸上的汗。 陆寒声动作很快,等到小雨变大,就将花盆搬到了棚里,把两旁的塑胶膜用砖块压好,铲子水壶一一放在角落。 “擦擦吧,衣服湿了去楼上洗个澡。”祝清平出来,给他一条毛巾,便去厨房煮姜汤了。 陆寒声随意应了声,自然没上楼。 他在罗威纳的小窝旁边蹲下,一边擦头发一遍逗它玩。 罗威纳体格健壮,凶猛强悍,也很聪明灵警,陆寒声和祝清平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训练、调教它。 陆寒声笔直站在屋檐下,摇了摇手上的铃铛,垂眸看着脚下蓄势待发的罗威纳。 “去!”他抬手,将训练的铃铛扔进雨里。 落地的铃铛声混着哗啦啦的雨声,如果不是他扔的,陆寒声也不能确定铃铛掉在哪里了。 只见罗威纳迅速冲过去,但是……它不是去捡铃铛,而是冲到铁门的方向。 陆寒声顿了顿,便看见雨幕中撑伞的姑娘。 姑娘身材高挑,黑色的呢子,穿着高跟鞋。雨伞遮了脸,只露出下巴,和修长的脖颈锁骨。 隔了重重的雨幕,他看不见脸,却也不想看见。 江安甯看见下雨,想到院子里的花盆,便急忙赶回来帮忙。却看见光溜溜的院子,花盆已然移到棚子里了。 罗威纳钻到她的雨伞下,明明是想亲昵地蹭蹭,没想到水蹭了江安甯一身。 果不其然,江安甯又气又急,大吼:“瓶子!爸,你快来管管瓶子……” 雨下得太大,寒风袭来,陆寒声站在屋檐下,雨丝落在身上脸上,竟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冷意,他吹了吹口哨,清冷嗓音从雨幕里传到那边:“瓶子,回来!” 江安甯一顿,将伞抬高,便看见屋檐角落,站着一位身材清瘦修长的男子,雨幕里他的脸模糊不清,江安甯还是能感觉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她微怔,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发紧。 她没在警所见到的人,此时却在自家见到了。 江安甯站在雨幕里,陆寒声站在屋檐下。两人之间隔着磅礴大雨,中间像是隔了一道清楚分明的界限。 这时,祝清平出来,笑道:“小渔,还记得晏警官吗?话说你们俩以后就是同僚了。” 江安甯走过来,笑着点头:“记得。” 这一生都会记得他的模样。 陆寒声只是朝江安甯轻轻颔首,态度不冷不热,便沿着墙壁走进屋内,再也没看她一眼。 江安甯站在原地,手心更凉了。 她看出来了,陆寒声并不多想看见自己。 祝清平留陆寒声吃饭,菜还没上桌,在客厅就闻到馋人的香味。 陆寒声坐在沙发上,很随意的姿态,稍稍偏头,目光不知是看窗外的倾盆大雨,还是在发怔。 江安甯回楼上换了身衣服,家里有暖气,只穿着简单的针织衫和长裙下楼。 下台阶时,她顿了顿,看着楼下的陆寒声,那人微微侧着脸,面容轮廓被灯光染得鲜明清晰,眉眼五官都染上了一丝让人心动的魅力。 陆寒声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偏头往楼梯间看了一眼,表情淡漠,却又有些动容。 其实他有时候不记得有江安甯这个人了,可偏偏想起来,脑海里的记忆又非常地清晰鲜明,叫他不能忘。 整整八年了,江安甯唯一没变的是头发。 祝清平一个大男人不会绑辫子,所以她一直留着学生头,如今是齐耳的短发齐肩了,发尾微翘,显得很有女人味,她褪去的是少女独有的青涩,取而代之的干练和成熟。 祝清平从厨房探出头,打断客厅的沉闷:“都来吃饭吧!” 江安甯和陆寒声面对面坐下,祝清平倒了两杯白酒,陆寒声想到开车过来,摇头:“不了,回去要开车。” “怕什么!”不知是闺女回来还是怎么,祝清平高兴,难得推使人,他笑道,“吃完饭让小渔送你回去。” 默默吃饭的江安甯听见父亲这话,下意识地看了看陆寒声,他默声,她又看看父亲高兴的脸,点头应下了:“好呀,我送晏警官回去。” 话说得礼貌又亲昵,陆寒声只当作没听见。 陆寒声吃饭很斯文,细嚼慢咽,和祝清平说话聊天,聊到有趣的地方,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修长的指骨拿起杯子小抿一口。 但陆寒声的话不多 每次都是祝清平说,他淡淡作答。 祝清平喝了多少,他就陪着喝了多少,前者已经脸红了,后者还脸不红头不晕,祝清平认输,笑道:“要说小晏的酒量整个局都找不到对手。” 陆寒声海量,江安甯是知道的。 每每有案子或破了案件,两人就在家里喝酒聊案子,留她一个人吃饭,默默写作业。 那时候她趴在桌子算题,耳边是酒杯碰撞和笑声,刚开始觉得吵,慢慢地竟然也从中找到几处不对劲儿的问题了。 父亲把碗递给她,拉回了她的思绪,“小渔,去给老爸盛碗饭来。” 祝清平看着江安甯拿碗去了厨房,收回视线,露出憨厚的笑容:“国外的大好前途她不要,非要回来陪我这个糟老头。” 陆寒声笑了笑,可眼里没有一丝暖意:“您老有福了。” 祝清平也笑了笑感叹:“当年是我非要她出国,现在回来了也好。” 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儿,闺女哭得泪眼婆娑,可他还是狠了心将她送出国了。 不然能怎么样?和他一起过刀尖舔血的日子吗?幸好那人已经抓到了,她现在回来也好。 陆寒声淡淡垂眼,笑了笑:“老师来,走一个。”起杯一口喝完杯里的酒。 祝清平见状:“酒得慢慢喝,喝急了容易醉。” 陆寒声默不作声。 吃完饭,外面的雨也渐渐下小。 祝清平喝高了,倒头就睡在沙发上。 “爸,回房了。”江安甯拍了几下没拍醒,无奈从抽屉里拿出毛毯盖在父亲身上。回头,对沙发上的陆寒声说:“晏警官,走吧。” “嗯。” 饶是陆寒声酒量再好,喝了这么多白酒,也会有些头昏,他揉了揉眉心,把车钥匙给她:“开我的吧。” 江安甯一愣,是辆奥迪,她接了钥匙,跟在他身后走出家门,她看他喝了很多,但脚步很平稳,应该还没醉。 上车后,陆寒声懒懒倚靠着,闭眼小憩。 江安甯倒车驶出小区,车厢很静,她偷偷瞟了他一眼,小声问:“很难受吗?” 陆寒声闭着眼,懒懒“嗯”了一声。 江安甯又说:“早知道给你煮点儿蜂蜜水好了。”有些懊恼。 陆寒声低低一笑,笑声在安静的车内格外明显而突兀,似是在笑她多情。 江安甯抿紧嘴不说话了,安静开车。 不知过了多久,陆寒声突然睁开眼,嗓音还有些暗哑:“前面左拐,过去警校,继续往前面直走。” 江安甯咬唇,垂眸说道:“我知道。” 陆寒声微怔,偏头看她。 江安甯忽略他的目光,继续说:“还是锦溪小区,是吗?” 陆寒声默了默:“是。” 江安甯不说话了,陆寒声自然也不会说话,又是一阵沉默。 附近在修地铁,把道路挖得坑坑洼洼,再加上江安甯车技一般,一个没留神车猛地身颠簸,在小憩没有防备的陆寒声往这边靠过来,江安甯猛地刹车,幸得陆寒声将她的胳膊扶了一把,不然她要撞上车盘了。 “没事吧。”她急忙问。 江安甯不放心,扭头去看他,恰时陆寒声放开手抬头,两人的目光撞上,他眼底还有醉意,呼吸中还有酒味,看着她的眼睛,却寂静淡漠。 “你回来干什么?”他的嗓音很轻很微弱,像恍若隔世的控诉。 第4章 “什么?”恰时附近响起一声巨响,江安甯根本没有听见陆寒声说了什么,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陆寒声却默不作声,缓缓闭上眼。 他的沉默让车厢的气氛更加沉默压抑了。江安甯等了很久,他也没有说话,更没有睁眼看她。 许久,陆寒声才出声:“没什么。”嗓音嘶哑得厉害。 江安甯只好垂眸发动汽车,手指却轻轻发颤。 到了小区楼下,陆寒声下车,雨已经停了,他看了看墨色安静的夜空,终是回头对车内江安甯说话,语气很淡:“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 江安甯看着他走进大楼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成了这样,不明白是哪里错了。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她驱车掉头驶出,突然想到这是陆寒声的车,她明天要怎么给他? 几乎是一秒钟,江安甯掉转车头开了回去,开到陆寒声所在的那栋楼下停了。 那么多户,亮灯的,没亮灯的,她知道陆寒声是哪一户,抬起头,就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客厅亮了鹅黄的灯,陆寒声走了出来,背靠在阳台上,手指上夹着一支猩红色的烟。 许久,她烦躁地呼了一口气,还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 抽烟还是在国外学会的,也没敢让祝清平知道。 那会儿她不想出国,舍不得父亲,舍不得陆寒声,可是没办法儿,父亲狠着心送她走了;在国外的压力很大,学医难,学法医学更是难上加难,每天背专业单词背到凌晨。住在一起的女孩子们都会抽烟喝酒,她一开始不敢,学习压力大了,总要一根烟才能扛下去。 后来她经常和室友躲在阳台抽烟,有一次,室友问她为什么选法医,走得这么艰难。 她格外认真地说:“是信仰呀。” 那时,她经常会想起陆寒声面对国徽,神圣庄严,声音洪亮念那段宣誓:“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就那么简单地几句,她背得滚瓜烂熟,但都只能靠在墙后面默默地跟着念。 直到有一天,她堂堂正正地念出了属于自己的宣誓——竭尽所能,奉献所有,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听一听不能开口说话的人“说话”。 只要这样想,才能咬着牙坚持下去。原来,这也是她所坚持的信仰。 也是陆寒声的信仰。 抽完一根烟,混沌的脑袋越发清醒了,江安甯扔掉烟头,然后从车上走下来了。 外面又下起了濛濛的小雨,她用双手遮在额头当做伞用,三两步走进小区。 进了电梯,按了楼层。 那手有些颤抖,但她极力控制了。 陆寒声在阳台抽完一支烟,刚脱了衣服准备洗澡,还没走进卫生间就听见了敲门声,大晚上的谁来找他?不耐烦地问道:“谁?!” 门卫的人不说话,又敲了一下。 陆寒声皱了皱,看着没穿衣服的上身,想着有可能是警局那几个,大晚上的找他吃烧烤、看球赛不是一两次了,便没有顾忌地直接开了门。 门外的人目光坦荡荡地望着他。 他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了。 江安甯看着面前的男子,因常年健身的结实肌肉,健康色的肤色,肩膀宽厚有力,显得男人刚硬有味道。 她始终记得那人宽厚的背,背着她往前方慢慢地走啊,走啊,好像要走到世界的尽头。 江安甯弯了弯嘴角:“不请我进去吗?” 陆寒声没说话,但是身体侧开了一点,转身走进卫生间套上刚刚脱掉的衣服;江安甯看着他的背影,用高跟鞋关上后面的门,好似也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陆寒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只觉得牙酸。 他转身靠在门框那儿,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客人局促感的女子,还是问道:“你来干什么?” 江安甯坐在沙发上,打量这栋房子,摆设跟以前一样,整洁还算整洁,倒是没有女人味儿。她极轻地弯了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是来还车的。” 陆寒声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那你晚上怎么回去?” “叫车回去。” 江安甯说着,没有将钥匙放在桌上,也没有收回手,似乎要让等陆寒声过来。 陆寒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表情淡漠地说:“你今天开回去,明天送到警局就可以了。” 他说完,值了指卫生间,问,“还有事儿吗?”意思是没事儿他要去洗澡了,她可以走了。 “没了。” 江安甯坦荡摇摇头,站起来。 就在陆寒声以为她要走的时候,她却朝自己走过来了。 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双眼很亮,涂了口红的唇很漂亮,穿着大衣和高跟鞋,象征着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陆寒声这才反应过来,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江安甯走到他的面前停下,表情认真地看着他:“为什么在超市你没有跟我打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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