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第四馆(李阮苏阿遇)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长安第四馆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李阮苏阿遇)

qinhaili 2022-12-26 09:59:16 25
这些已经尘封在岁月里的秘密显然不是一时半刻便能被坦然接受的。
但李阮苏却笃信,阿遇不肯将两人早已相识的事情告知他,一定还有别的隐情。当他还想再追问下去的时候,阿遇却反而质问他,“每个人都有秘密,你知道的秘密已经够多了,还想知道别人的,不怕折寿吗?还是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想得通透?”
无论何时,李阮苏都争辩不过她,哪怕在这件事上他似乎占了理。
无法,他满心怅惘无人诉说,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回忆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甚至拼命地想要想起自己第一次踏进第四馆时阿遇脸上的表情,她在重新见到这个曾被她救过一命的少年人时又是如何作想?当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时,心底到底是坦然还是愤恨。
归根结底,她就算瞒他一辈子也不为过。毕竟当初那个“缘分”的起源是李延宠盗走了她平生最心爱之物。
她这样的性子,未曾报复过他们兄弟俩,也算是心怀善意了。

李阮苏极力劝着自己接受这件事,不再对此执着。

长安第四馆(李阮苏阿遇)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长安第四馆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李阮苏阿遇)

而阿遇也似乎早就料到有一日他会自己发现此事,根本不来劝他。
他自己纠结了半日,想不想得通事情还是其次,最后万千愁绪都比不过腹中饥饿,只能厚着脸皮,先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怅惘,推开门出去寻些吃食。
说来也怪,自他给自己关进屋子不说话后,家里的人也都不知在何处,静悄悄的没个人影。
他重新穿上第三馆的那身衣服,正要给自己找些吃的,铺子里却先后来了六七波客人,而且大多是真的想要做木工活才来的。他还未学会这门手艺,只能寻了各种借口将人打发走。
李阮苏正想着要不要暂时关上门挡住客人,一只突然伸进来的手已拨开了门扇。
“木匠不在家。”说了几遍的话再次脱口而出,可门前的人却不见离去。
李阮苏抬眼看去,只见开门者身着甲胄,而不远处有个老者显然是为首者,他年过花甲,虽穿着常服,却掩不住为官多年的威严,而其身后随从乌泱泱的多达百余人,甚至有金吾卫清空了整条街道,一时间,平日里甚是喧闹的鸣珂巷竟是鸦雀无声。
好似有人在他脑中写了个名字似的,李阮苏忽然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右相李林甫。
李林甫自当权以来树敌甚多,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每每外出都要摆出右相不该有的阵势,前呼后拥,不敢独处。
李阮苏倒吸了一口气,却还要强撑着镇定,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些,他现在只是这平康坊木工房的帮工小阮,而不是那个曾与右相有过几面之缘的奚族质子,他要做出寻常人应有的反应。
可李林甫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脸上露出了什么神情,只是抬眼打量了一下这间木工房,甚至都不屑于与他说什么话,都是一旁的侍从开口问了些问题,大多是与赫连一有关的。
这些日子李阮苏对赫连一与李林甫之间的斗争也算有所耳闻,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那些人打量自己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
自己那日与赫连一坐在东市喝酒,果然还是被人瞧见了。
右相耳目众多,不会错放过任何一个威胁,而如今赫连一势头正盛,显然是他要铲除的目标,但凡与赫连将军扯上关系的,都免不了会被怀疑一番。
知晓了他们的目的,李阮苏反倒冷静下来了。他故作惶恐地说了自己与赫连将军在老家相识的事,还说自己这次来长安做工,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想着赫连将军如今飞黄腾达,自己也想沾沾光。
他深知有的事情极力否认反而招人怀疑,干脆找了个无伤大雅的借口来承认自己与赫连一相识。而如今他的身份确实只是这第四馆的小小帮工,没有什么疑点,李林甫等人本就是因为其他公务出行,刚巧路过此地,见到那匾额时一时想起他了才突然发难,听后便不再理会。
李阮苏目送他们离去,强摁下胸中起伏。原本那满心的怅惘都被压下去许多,转而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如今的形势竟如此严峻,这朝野中的斗争波及之广,倒是出乎他的想像。
想了一会儿,本就喜欢多管别人闲事的他甚至快忘了自己刚刚的百感交集,只急着要把自己这会儿的所见所闻说给阿遇他们听。
只是他转身试着找遍所有的屋子,都不见阿遇他们的身影。
李阮苏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那姑娘给气跑了,正琢磨着现在该做些什么,已经关上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今夜这已经不是第多少次有人敲响大门,他谨慎地走到门边,才问了一声对方来意,就听到了那人自报家门,“太微观,赵真宜。”
李阮苏倏地拉开了门。
站在那里的果然是那个年轻的道长,而对方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波澜,只将一瓶药酒递到他面前,“酒你们得到了,那槐树也砍过了,也该放过那段往事了。”
李阮苏接过那琉璃瓶子时差点手一抖将其摔在地上。他震惊地看向对方,不敢想象这人竟然知道他们砍过槐树的事。
那一夜他明明不在道观,那些被迷倒的道士们第二日也不会记得此事,他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可惜赵真宜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些事,转身就要离开。
李阮苏想起自己从喜鹊那里听来的事,咬了咬牙,上前堵住了对方的去路,盯着对方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道,“你明明与薛锈交恶,为何会在树下埋那妆奁?”
这话说出来,便是撕破双方勉强维系的和平。
可赵真宜永远是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他半敛下眼眸,声音轻飘飘的好像远在天外,“你连那妆奁主人的往事都不算清楚,只是不知从何处听来了一些传闻便下了定论,当真不觉得冒犯吗?”
冒犯的事情,李阮苏这些日子已经做过太多了,未在这时候展露出什么羞愧来,只追问下去,“你连我们砍过那槐树都知道,又对那妆奁里的东西珍之重之,也该知道另一些事情吧。”
“你是想听我亲口说,唐昌公主还好端端的活在这长安城里吗?”赵真宜已猜出了他的心思。
这人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李阮苏心里疑虑更深,可事已至此,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没有不追问下去的理由。
“你说的话,我们不否认。”他承认了自己与阿遇他们一起砍树的事,同时坦然道,“我也知道了你与薛成玥的往事,只是不知这其中还牵扯了什么。赵观主,当初是你告诉我,比起精怪作祟,要更加提防人心之恶。那我倒要问你,你可知这长安城里发生的几桩案子,孙七娘、拂娘子……桩桩件件,都与那个曾亲眼看到你埋下妆奁的姬灵有关。如今这长安城人人都指望着你有那普度众生的本事,你就算渡不了世人,也别愧对那些相信你的人吧。”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自始至终不肯相信赵真宜与这些事有关的裴元元。
赵真宜本来对一切说教都无动于衷,唯独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眼角动了动,似是有些触动。
李阮苏也发现了,这人对一切都无所畏惧,不受威胁,不理空口说大话的说教,但他对自己珍重的事却愿意暂且低下头。
只是他一开口。便叫李阮苏有些诧异。
“辟游巷的喜鹊,他比你年长不了几岁,比我却小上许多,之前受我照拂也不奇怪。”赵真宜转而问他,“你怎知他与我全无关系,他所说的话不是由我授意呢?”
“我……”李阮苏想说自己与喜鹊是多年的交情,喜鹊也不会为了这事砸了招牌。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了见到喜鹊,以原本的样貌去了辟游巷,本就是将一个天大的把柄递到了喜鹊手里,他们接下来所有的对话与交易都不是公正公平的。喜鹊也不担心他会将这些事说出去,更遑论砸了辟游巷的招牌。
喜鹊就算真的说了假话,他又能如何呢?
他几乎不敢接着想下去。
而赵真宜步步紧逼,“第四馆的姬老板曾在太微观为我的弟子治好了腿伤,或许我也是你们这铺子的有缘人吧,既有幸得知此事,又刚巧有些与你们不同的本事,始终未能忘却这段缘分。可是我对你们的秘密闭口不言,你们却对本与你们无关的事情咄咄相逼。李阮苏,这世上不是只有善恶是非,你所见所闻的事未必就是真的。与其盲目听信他人,不如自己寻找真相。”
他的这番说教似乎比李阮苏那几句话还要有些道理。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李阮苏的气势已不自觉地矮了半截,可一想到眼下是个绝佳的机会,又逼自己说下去,“赵真宜,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我只问你一句,孙七娘的案子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