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萱池璟尘小说全文免费_ 楚洛萱池璟尘(楚洛萱池璟尘)小说全文阅读

ronghua 2022-12-22 16:27:58 20
这件月白绯色的杂裾垂髾服是楚洛萱被封长公主那年的礼服,那场典礼也是顾煊君第一次见楚洛萱。
年岁太久,这件衣服显然不那么合身,也因此将楚洛萱的身姿衬的一览无余。
顾煊君显然是怒极了,一把按住她的头往水里淹,掐着脖子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如果楚洛萱能看到,必然能发现他眼里的杀机。
温泉的水热腾腾的,可是楚洛萱却如临冰渊。
他的动作太快措不及,楚洛萱防毫无反击的机会,除了拼命的挣扎,双手在水面扑打,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少,肺部越来越疼,她嘴里咕咚咕咚的冒着泡,却自始至终不肯喊他的名字。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的时候,顾煊君一把将她提起来,劫后余生的大口喘息,她的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和水汽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皇兄,您已经是一国之尊了,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她乞求着。
毫无应答。
也有应答。
他不会放过她的,她很早就知道了,哪怕她已经婚嫁出宫。
他嗜血的眼神冷冰冰,就这么盯着她看,看的她心虚,看的她崩溃。
楚洛萱终于无法忍受,哭喊道:“皇兄!我是你亲妹妹啊!我是你的妹妹!皇兄放过我吧……”
向后退去的她被顾煊君一把拽了回来,并毫不留情地一把掐住脖子。
一瞬间,楚洛萱感觉到周围凝起了一股黑气,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看顾煊君了。
“歌儿是觉得自己有靠山了?翅膀硬了?”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
说完,顾煊君的手抽了出来,一把扯开她的头发。
楚洛萱如临大敌般将双臂交抱在胸前,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往角落里缩。
盯着她湿漉漉的发梢,顾煊君向前近了近,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他低下头,微笑看着妹妹,轻松开口:“既然歌儿那么喜欢池璟尘,如果我……”
楚洛萱狠狠打了个哆嗦,颤抖着不可思议地说道:“皇兄,你要做什么!”
顾煊君忽然咧开嘴笑了,神情愉悦:“歌儿多久没有喊我承哥哥了呢。歌儿忘了吗?曾经那么多日子,跟在我身后追着喊,叫我承哥哥.........”
是了,她怎么会忘呢?至死都不能忘。
是她瞎了眼,识人不清,把他从吃人的掖庭救出来,最后发现,救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人,而是恶魔!
“陛下!”内侍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
顾煊君登时怒目向后看去,迅速从池边扯过衣物遮住了楚洛萱后,缓缓问道:“何事?”
声音略略有些抖,但也只有被按到水里,贴着顾煊君胸前的楚洛萱能感受到。
内侍隔着帐帘犹豫着开口:“驸马他,驸马他要求见陛下。”
顾煊君冷笑一声,在水中拍了拍楚洛萱的脸,冷冷说道:“你那驸马若是见了你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会如何呢?”
说完,他扔开楚洛萱,起身后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楚洛萱在温泉池里……..
仿若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她慢慢沉到水底。
鼻腔,嘴里全都是水,有那么一瞬,好像所有水都灌了进来,要窒息了。
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顾煊君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一个陌生的内侍轻唤了一声“殿下”,倚靠着池壁发呆的楚洛萱才回过神来。
刚踏出槐汤宫,楚洛萱就看到背对着宫门长身玉立的池璟尘。
“殿下。”池璟尘的身后大概是长了眼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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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萱刻意放轻的脚步毫无用处,刚走了一步,池璟尘就转过身微微一躬行了个礼。
楚洛萱的头发湿湿黏黏,水珠都还在往下掉,池璟尘这才看清楚洛萱传了件极不合身的礼服。
楚洛萱抬起头,池璟尘面色无常,泰然自若,秋阳打在了他的半张脸上,一般温煦,一般阴影,割裂开来。
若不是他额头上的伤格外刺目,衣服上的脚印清晰可见,楚洛萱一度觉得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幻觉。
楚洛萱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扯出一个自认为愉悦的笑容:“驸马。”
叫的绵绵软软,媚意横生。
池璟尘盯着她起起伏伏的胸脯,垂下眼,转身径自先走了。
她又被抛下了啊……
楚洛萱提着裙子,小跑几步,追上了池璟尘。
经过了崇远门,怀安门,宣武门,乘着皇宫的步辇,摇摇晃晃中,企图将皇宫踏在背后。
不知为何今日回程之路阳光格外强烈,楚洛萱被晒的燥热昏沉,将袖子撸了上来露出两截雪白的藕臂。
马车突然癫了一下,楚洛萱打了个激灵清醒了。
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身前的池璟尘双眼通红,他盯着楚洛萱的身子,呼吸声有些重。
楚洛萱低了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上衣领子不知何时扯开了,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池璟尘微微抬了抬眼,没有说话。
楚洛萱偏过头,状似无意地笼上了衣服后,轻轻说了句:“谢谢。”
像羽毛一样。
她卑微地想认为池璟尘见顾煊君是为了她。
真是有些挠心啊,池璟尘想。
“不知殿下要如何谢?”池璟尘好整以暇得问道,脸上看不出半点欲色。
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楚洛萱不太确定池璟尘的意思,她脑子昏昏沉沉。
却又像被蛊惑了一样,伸出手探进了他的衣领。
“呵,公主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端庄,高贵。”
那声音真讽刺,听着都是咬牙切齿。她心里泛出一丝酸酸的感觉,一丝丝而已,楚洛萱说服自己。
见她没有反应。
池璟尘有些恶劣地说道:“殿下可是比春楼里的女人好多了。”
眼泪蓦地从她长长的睫毛上簌簌而落,那股暴虐的劲儿又涌了上来,还在不停地鼓动着池璟尘。
他突然伸出手捏住了楚洛萱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暴虐的啃咬她的嘴唇,吸的她双唇发痛。
突如其来的痛咬让她的唇流下一丝血,她的眉头无意识皱起,牙齿跟着朝外反击,池璟尘抬起头,闷哼了一声。
他看了看楚洛萱,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可眼神分明那样得倔强,那样的无辜。
“真是无趣。”狠狠甩开楚洛萱的下巴,池璟尘旋即坐回原来的位置,闭上眼,再不看她。
楚洛萱被甩翻在马车里,一声沉闷的撞击,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厢壁上,马车盖过了那响声,耳朵嗡嗡作鸣,整个人晕晕的不知所以。
楚洛萱黑暗里一双小手乱晃,四处慢慢摸索着,试图抓住身边的池璟尘。
可是,抓不住。
从来就没有抓住过。


第十二章送香囊

小小的手飘飘渺渺地划过,池璟尘狠狠的挥开,仿佛她是什么脏物。
睁眼,瞧见楚洛萱眼尾泛红,挂着泪珠,嘴唇上蜿蜒着一丝已经凝结的鲜血,衣衫不整的呆呆缩在角落里,堪堪被摧残的姿态,好不可怜。
池璟尘起身,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声说道:“若殿下早些表明是个荡妇,殿下也不用要挟我,臣自是心甘情愿。”
她慢慢抽泣起来,楚洛萱知道,他还在恨他强逼要挟。
楚洛萱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池璟尘,哭泣道:“……本宫……池璟尘………”
池璟尘的胸膛起伏着显示他怒气十足,可他只是斜斜倚靠着,轻轻扫了一眼楚洛萱,淡淡开口:“殿下想做什么?”
楚洛萱无力地向池璟尘身上靠去,搂着池璟尘的脖子毫无章法的乱啃。
“池璟尘,我想……”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池璟尘嗤笑:“殿下之前下药的那股浪劲儿哪里去了?”
说完不等楚洛萱回答,猛地提起楚洛萱,将她压在身下。
他咬了咬楚洛萱的耳朵,慢条斯理地说:“臣得请教请教陛下,你那温良贤淑的好名声,到底怎么来的。”
楚洛萱看着池璟尘,那张英俊的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像罂粟花。
她飞红了脸,忍不住搂住了池璟尘的脖子,哼哼唧唧,摇来摇去。
“臣,出身粗鄙,还望殿下见谅。”池璟尘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身体却纹丝不动。
楚洛萱有些羞赧,凑过去,轻轻咬了咬池璟尘微红的脖子。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池璟尘悠悠开口:“殿下哪里学的?莫不是天生就会?”
楚洛萱的脸色一瞬间煞白,转瞬即逝又恢复如常,她将自己的身子送出去,蹭了蹭池璟尘的衣服,蚊子哼哼一样:“驸马.......驸马.......”
可她哪里知道啊,这马车特意从闹市正街穿行而过,绕回的公主府,她的声音全都随着风声散在路人的耳中........
池璟尘将帘子轻轻翻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会儿得空的楚洛萱倒是记起了另外一件事,她抽出手,发着抖,一点力气都没有地从凌乱衣裳里取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鹅黄色的香囊,仔细看去,那里歪歪扭扭绣着勉强成型的连理枝和水中交颈的鸳鸯。
她将香囊捧到手心,展示给池璟尘,眼眸里像含了光一样闪闪亮亮:“送给驸马。”
池璟尘懒洋洋地接过去,扫了一眼,问道:“殿下这是?”
楚洛萱看了看池璟尘,低下头有些娇羞的笑了笑,向前凑了凑身子,又缩了回去才回答道:“本宫做的,我听赢月说,寻常人家新婚的妻子都要为丈夫做一个东西的,我不会别的……”
说着,楚洛萱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寻常人家……”池璟尘咀嚼着字眼,有些好笑。
他摩挲着纹理,开口:“如此这般,臣就收下了。”


第十三章设局

楚洛萱像是想到了什么,长了长嘴,却又犹豫着不肯开口。
池璟尘好似看透了她,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有条件?”
半晌,她目光笃定,神情颇有些得意:“不过你得答应本宫,不准再去那摘月楼教坊司之类的地方。”
池璟尘揽上了楚洛萱的腰,将香囊放回她的手心,眉毛飞扬,颇为遗憾地说道:“那臣恐怕与这物无缘了。”
楚洛萱瞳仁霎时涣散,身体紧紧绷起来,连着心脏也跟着收紧。身体在不停地抖,眼角的泪水缓缓落下来。
“池璟尘,你为何非要去那里,我......我.....我比不上她们吗?”呜咽着,楚洛萱可怜极了。
许是算着马上到府了,她这个样子也不好被下人瞧见,总得顾着皇家颜面。池璟尘又伸出手,拿去了香囊,下一秒池璟尘才开口:“臣去摘月楼是为查一件案子,可惜被殿下扰乱了进度,臣头疼的很。”
楚洛萱在公主府里不停踱来踱去,看的赢月跟着也走来走去,一时间,主仆二人像两个人偶一样,在院落里晃过来晃过去,颇有些滑稽。
池璟尘去查他前几日说的那个案子,好几天都没有再见了。
他交给楚洛萱一个大难题,楚洛萱思来想去,竟没有第二种更妥当的方法帮他了。
那天.……那天怎么就在马车上那般大胆?
莫非她真是个淫浪之人,三番五次在马车上失控。
那日突然得知池璟尘去摘月楼是为了查案,楚洛萱怔愣了半天。
回过神来,她情不自禁嗔怪:“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皇兄?我说的时候你也不肯…..…”
池璟尘不知哪里来的帕子,向她的嘴边伸去。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主动的温柔,一时间魔怔了,竟忘了他犯下损伤公主的大罪,
他像是擦拭瓷器似的,慢条斯理,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擦去了楚洛萱嘴边的血迹。
一个帕子就惹得楚洛萱意乱情迷,她偎在池璟尘怀里,眼神迷离望着他,一秒钟也不舍得分开。
待到池璟尘将两人都整理好,楚洛萱才想起她的正事:“驸马不愿同我讲吗?”
池璟尘这会儿神色恢复如常,面容冷静,声音清冷:“臣不是不愿同殿下讲,而是不愿让殿下知道。”
“告诉本宫吧,不论国事家事,本宫都有立场知道。”楚洛萱正了正身子,沙哑的嗓音也变得清明起来。
池璟尘的手摩挲着扳指良久,才郑重开口:“那日殿下见到的女子名叫如烟,臣怀疑如烟同国舅有联系,臣近日得知国舅与西南的戎族有来往,那如烟是西南幽州人。这也是我没有告诉陛下的原因。”
楚洛萱大骇,虽不愿相信,可仍不得不信,池璟尘出身幽州,而皇兄的舅舅与西南戎族有来往的事并不是今时才有的空穴来风。
可池璟尘他,他要冒着危险去对抗国舅吗?
这太危险了。
“我不同意!”楚洛萱喊了出去。


第十四章国舅

池璟尘突然拉起楚洛萱的手,掷地有声:“西南边境连年战争,百姓苦不堪言,边境线一再后退,国舅却罔顾国情,与奸人勾结。今国家危难,臣岂能因祸福避之。”
那声音太坚定,那情怀太充盈,是她爱他的模样。
她盯着池璟尘的眼睛,他乌黑的瞳仁里满是火光,蕴藏着让她赴汤蹈火的力量。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宫能做些什么?”
池璟尘先前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如烟正是上京和戎族的联络人,我拿到了一半的证据,还有一半在她身上,那日我本将拿到,可惜……”
池璟尘欲言又止,让楚洛萱生出了愧意。
“她藏起来了吗?”楚洛萱问道。
“是,但是上京早已被封锁,无论如何,她都翻不出上京,只是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再去摘月楼找如烟,都不见。”
“本宫明白了。”楚洛萱失神地点点头。
最后,她被池璟尘按着在马车里又荒唐了一阵。
想到这里,踱来踱去的楚洛萱红了红脸,被眼尖的赢月逮到了。
她跟个小麻雀一样蹦到楚洛萱面前,凑着脑袋问道:“公主在想什么?”
楚洛萱被惊地抖了一下,看着她的小丫鬟,不答反问:“如果牺牲一个人一点点利益,就可以帮到其他人,甚至拯救千万家,你说,该不该做?”
赢月摇头晃脑:“公主在说驸马吗?赢月没读过书,可我爹生前是个落魄书生,他常讲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况且公主,不早就有答案了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赢月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备车马,带上我的侍卫,去摘月楼。”楚洛萱下定了决心。
赢月惊叫:“又要去?”
长公主楚洛萱这一天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去了摘月楼。
这个新闻在上京一度盛传了一个月,那时候,楚洛萱还不曾料到,消息是会长翅膀的。
摘月楼的老板娘是个徐娘半老的美人,这美人一见楚洛萱的阵仗竟吓晕了过去。
让她当一回恶人吧,就算不是为了池璟尘,也是为了西南的百姓。
长公主在这个时候终于拿出了一点皇家的威风和机敏,楚洛萱笃定那如烟还在摘月楼,这摘月楼本就是国舅的产业之一。
是以她封锁住了摘月楼,和被封锁住的上京一起,圈圈连连,任她如何都飞不出去。
国舅因着外甥作威作福惯了,如若没有这么多世家大族子弟的见证,万一池璟尘被他反将一军,只是她这个恶人要做定了。
“叫如烟姑娘出来!”楚洛萱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鸨娘被泼了一盆冷水,浇透了,这会儿瑟瑟发抖地醒来。
看着面色阴沉,盛装出席的长公主,张大了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扮猪吃老虎,楚洛萱心里鄙视了一番。
“殿下这是为哪般?那如烟姑娘前几日还因殿下受了惊吓……”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抬起头偷偷看了眼楚洛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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