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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2024-11-13 16:25:08 3

“卫侯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周围人说着恭维的话,叶阑阑与卫岑并肩而立,应对自如,宛若一对璧人。

只是叶阑阑的笑落在李靳屿眼中,就显得格外刺目。

他紧紧握着酒杯,脸色阴沉,时不时望向叶阑阑和卫岑,他的目光紧盯着叶阑阑腰上那只大手,恨不能将它当场砍下来。

注意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卫岑端着酒杯,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冲着李靳屿挑眉,眉骨上的那道疤痕更显得他桀骜不驯。

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看,我再也不是那个,能被你随随便便扔出去的半大小子了。”

注意到卫岑的动作,叶阑阑转过身来,看向李靳屿。

见他脸色黑沉如墨,不禁失笑,抬手抹去了卫岑嘴角那抹并不存在的酒渍。

其二人举止之亲昵,直叫李靳屿当场捏碎了酒杯。

第24章

宫宴已散。

带着凌王府徽记的马车停在宫门口,马儿“咴咴”地吐出一团白气。

京都的天,越来越冷了。

李靳屿的目光始终盯着宫门,他在等叶阑阑出现。

“轻……”他想招呼叶阑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的名字终究还是堵在了喉咙里。

不知道卫岑在与她说些什么,叶阑阑脸上是指不住地笑意,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光。

可这样的眼神,与曾经的叶阑阑看向自己时,如出一辙。

“凌王?真是巧啊。”

注意到李靳屿的视线,卫岑主动凑上去打了个招呼,说完,他佯装无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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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在等公主殿下吗?说起来,我离京五年,你们怎么还未成婚?”

叶阑阑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卫岑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卫岑当即后退一步,识趣地闭了嘴。

“也对,王爷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阑阑,我们走。”

说完,他就要拉着叶阑阑转身离开,却被李靳屿叫住。

“你们就这么走?”

天上飘着小雪,压不住李靳屿蓬勃的怒气,他的右手握在车架上,木头断裂的“咔咔”声不绝于耳,细碎的裂纹逐渐扩散。

卫岑疑惑皱眉:“有什么不妥吗?”

“入冬了,你就带她骑马回去?”李靳屿眉头蹙起,满眼都是对卫岑的不认可。

“哦,这个啊,不劳王爷费心。”

说着,卫岑从副将手中牵过马,扶着叶阑阑上马以后,他纵身一跃,跨坐在她身后,紧接着,大氅一撩,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叶阑阑没有任何惊讶,只是习惯性地拢紧了卫岑的大氅,只露出一双眼睛,仿佛他们之间,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

李靳屿看着这一幕,烦躁地甩上了车帘。

马蹄声渐远,整个车架应声而裂。

阿竹看着轰然倒地的车轮,苦着一张脸,无奈道:“王爷,车坏了,我们也得骑马回去了。”

许久,就在阿竹以为李靳屿不会回答他了以后,后者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他身上已全无方才那股怒火,嘴角甚至噙着一抹笑。

阿竹看着他诡异的变化,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的汗,迟疑着问:“王爷……您没事吧?”

李靳屿笑而不答,反倒是说:

“东山上埋错了人,你去查查,看是哪家的女儿丢了,给人家送回去。”

“是……”阿竹蔫蔫地应着,随即猛地回神,满脸惊喜和诧异:“王爷是说轻小姐没死?”

李靳屿淡淡地“嗯”了一声。

“以卫岑的脾气,轻儿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便是鱼死网破,也定要和我拼上一拼。”

“所以,轻老板就是轻小姐!”

阿竹惊呼出声,又立即捂住了嘴巴,可喜悦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他本是京都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饿死之前遇到了出门玩耍的叶阑阑,是她求着李靳屿救下了他,给了他活着的机会。

后来他被训练成暗卫,可惜他还没出师,叶阑阑就死了。

因着叶阑阑的缘故,李靳屿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李靳屿仰头看着月光下飞旋而下的雪花,阑阑地笑了。

“只要轻儿活着,只要她愿意。”

他和阿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夜,所有人的脚印,都被今年的初雪覆盖。

第25章

翌日清晨。

叶阑阑还在睡梦中没醒,就感觉鼻尖一凉,她挥着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阿岑,别闹。”

一阵好闻的梅花香涌入鼻尖,她闭着眼睛嗅了几下,那模样就像一只找到了新鲜青草的小兔子。

“阿岑,我没睡醒。”

她含糊着撒娇,原本就有些嘶哑的嗓音,此刻更是挠得人心口发痒。

卫岑不动声色地凑近,眸光渐深。

叶阑阑却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摩挲着,将他冰冷的双手捂进怀里。

“阿岑,不冷。”

卫岑抵着她的额头,阑阑地笑了。

五年前,前往北地的那一路,他们就是这样相互依偎着走过来的。

那时的叶阑阑烧伤严重,伤口化脓溃烂,高烧不退,他沿途求医问药,几经生死,终于保下了她的性命。

那时的他,最害怕的就是一觉醒来,再也叫不起叶阑阑。

好在,他们都挺过来了。

待身子暖些,卫岑重新脱掉外衣鞋袜,缩回了被窝里,叶阑阑被他冷得一个激灵,却还是迷糊着转向他,胡乱将被子往他背上披。

“阑阑,不冷。”

卫岑笑着,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带进怀里。

闻着卫岑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叶阑阑再度沉沉睡去。

……

梦中,她回到了那条北上的路。

卫岑在佛堂救下叶阑阑时,她已经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呛坏了嗓子,说不出话。

大面积烧伤无法愈合,她也曾不止一次央求卫岑杀了她,可卫岑总是抱着她,不停地跟她说话。

“阑阑,再坚持一下,明天到了镇上,一定会有更好的大夫。”

卫岑的后背上,是和她一样的伤口,那是卫岑救她出火海时,被烧断的房梁砸伤的。

每当她想要放弃,卫岑总会指着他背后一样化脓流血的伤口跟她说:

“阑阑,你能活,我能活,你就能活。”

少年时的卫岑,会忍着疼央求叶阑阑跟他一起活下去,也会在清晨叫不醒叶阑阑时失声痛哭。

“阑阑,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

好在,他们都活下来了。

睡梦中的叶阑阑溢出泪水,浸湿了卫岑胸前的衣衫,他睁开眼,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脊背,在她耳边低喃:

“阑阑不怕,都过去了。”

“阑阑不怕,都过去了。”

那是卫岑给叶阑阑换了满身皮肤醒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天以后,她是重生的叶阑阑,拥有新的外貌,新的人生,不必再为满身疤痕和毁容的脸自卑得不敢出门。

而卫岑身上裹满纱布,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他明明痛得动都动不了,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笑跟她逗闷子。

“怪我瘦小,我若是再高大些,不用一身皮也能换回你。”

结果叶阑阑哭得更厉害了。

她见过卫岑前世被凌迟的惨状,只是没想到,重来一世,他依旧逃不过这千刀万剐。

可卫岑不会怨、不会恨,前世的他会怪自己回来得太晚,今生的他会忍着痛抹去她眼角的泪滴,再笑着问她有没有听过那首诗。

“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第26章

叶阑阑难得好眠,一觉睡到了晌午。

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趴在卫岑的胸膛上,耳边就是他的心跳,铿锵有力。

而卫岑早就醒了,他两只手垫在脑后,一瞬不瞬地看着趴在自己胸口上睡觉的叶阑阑,唇边带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多大的人了,还睡婆婆觉,又哭又笑的,都给我吓醒了。”

叶阑阑没理他,扭动着身体,一路蹭到了卫岑颈窝处,欢喜地把脑袋埋了进去。

“你回来了,我就能睡个好觉了。”

她的鼻尖磨蹭着卫岑的耳垂,嘴唇擦过他的脖子,留下一丝丝瘙痒。

卫岑哑了嗓子,“阑阑,别乱动。”

偏偏叶阑阑不懂,她歪头看着卫岑上下滚动的喉结,指尖阑阑戳了上去,当即就被人捉住了手腕,翻身压下。

位置对调,叶阑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人封住了唇舌。

卫岑肆意掠夺,几乎叫她无法喘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努力活动着手腕,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颓然地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

许久,卫岑缓缓抬头,胸腔鼓动,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叶阑阑红肿的唇瓣,目光晦暗,嗓音沙哑。

“阑阑,我……”

叶阑阑平躺在床榻上大口喘息,胸前衣衫滑落,隐隐可见春光。

她目光懵懂,并不明白卫岑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的吻为何与自己截然不同。

她只知道,在卫岑起身要走时,她勾住了他的衣带,想要他留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极不耐烦的怒喝:

“日上三竿,卫侯还不起身吗?”

“李靳屿?他怎么在这?”

卫岑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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