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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2024-11-18 16:21:09 2

头又开始痛了,这一次的疼痛异常猛烈,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及其费力。

旁边有个好心的妇人走过来,扶住了她:“姑娘,你没事吧?”

秦雨摇用着最后一丝残力,对着妇人说道:“请您……将我送至……秦府……”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陷入了昏暗。

昏昏沉沉。

秦雨摇在混沌中睁眼,面前已经是自己熟悉的厢房内。

秦母坐在床榻边,紧闭的双目略显红肿。

秦雨摇看着秦母花白的鬓角,哑声唤道:“娘。”

秦母听到女儿的声音,立马睁开了通红的眼,轻轻抚摸着秦雨摇的脸,担忧问道:“头还疼吗?”

秦雨摇瞬间红了眼,母亲知道她的病情了。

她咬牙说着假话:“不疼……”

秦母哪能不懂,但没有拆穿,并为了缓解她的疼意,转移了话题。

“兮儿,嫁入侯府,你幸福过吗?”

秦雨摇喉头一紧。

她本以为她幸福过,但当贺枫告诉她,他一直知道自己爱他却视而不见时,她一点都不幸福。

“娘……我好累。”她看着飘动的床幔,答非所问。

秦雨摇曾对和贺枫一起生活满怀憧憬,也曾想和他携手相伴直至白首。

但事实让她明白,这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梦而已,现在梦醒了。

秦母上前抱住秦雨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累了,就睡一觉,以后再也不会累了……”

此刻母亲的安慰却让秦雨摇更觉凄凉,她哽咽道:“您后悔吗?生我这个没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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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生下她这个和父亲一般早早离去的女儿。

不能尽孝床前,不能陪伴左右。

秦母握住秦雨摇的手,眼中慈爱的目光未动分毫。

“不后悔,兮儿儿永远都是母亲的骄傲。”

秦雨摇一愣,颤声喃喃道:“谢谢娘。”

……

之后的时间,秦雨摇的身体每况愈下。

她清醒的时间愈来愈少,几乎陷入了无止境的昏睡之中。

她知道,她就要死了……

这天,秦母搀着秦雨摇来到庭院之中。

太阳照在身上,秦雨摇却觉得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寒意:“娘,你……抱抱我吧。”

秦雨摇轻轻喘着气,呼吸都已变得虚弱艰难。

秦母抱住她,沙哑的声音如羽毛般轻轻荡漾。

“待你见到你父亲后,千万不要跟他顶嘴吵闹,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小时候不让你习武,是怕你疼怕你受苦……你爹爹真的很疼你……”

爹爹这个词,在秦雨摇五岁后,就没了印象。

她气若游丝:“嗯,我一定都听爹爹的……”

渐渐的,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眼前刺眼的阳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秦雨摇靠在秦母的肩膀上,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

侯府,书房。

一地凌乱的奏折公册让冷清的房间显得分外压抑。

贺枫狭长眼眸布满红血丝,拧眉望着桌上未动分毫的酒壶发呆。

金宝小心谨慎地敲响了门。

“主子,您好几天都没去德臻阁了。”

“出去。”贺枫嗓音沙哑。

金宝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未再言语。

贺枫恍惚着,倾身拿起酒壶。

良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

贺枫蹙眉正要训斥,金宝的话却让他倏地止声。

“主子,秦府老夫人到访。”

贺枫猝地站起身,稳住虚沉的步子走去开门。

“母亲。”他拱手作揖。

秦雨摇母亲面色平寂,嗓音带着大悲后的嘶哑:“明日,定远侯可有空?”

贺枫心一紧,莫名的不安如潮水般袭来。

“有空,母亲有何事?”他稳着语调问道。

秦雨摇母亲抬起红肿的眼眸看向他,一字一顿道:“那来送兮儿入土为安吧。”

第十一章灵堂

贺枫闻言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他眼中的红血丝骤然增加,贺枫看着秦母,几乎快要站不稳脚步。

“兮儿她……”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秦母看着他这副模样,缓缓开口:“兮儿与你和离后回到秦府,大夫告知我她患了头疾,已无力回天。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子便是你,我虽知你愧对于她,但我想,她应该是希望你能送她这最后一程的。”

说完,秦母转身便走,只留贺枫一人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贺枫浑身脱力,他跌坐在地上,眼眶发红。

一旁的金宝慌忙上前扶起贺枫,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备车,去秦府。”

他一路上浑浑噩噩,想起之前秦雨摇数次对他说自己命不久矣,他却只当做玩笑话。

到了秦府,贺枫紧抿薄唇,抬头便看见了府门大开,正中间的,便是秦雨摇的灵堂。

贺枫近乎崩溃,他刚要迈步进去,便被一阵女声喝住。

“贺枫,我不准你看她!”

他抬眼望去,平日里最喜花花绿绿各种衣裳的北茉此时正身着素衣。

她眼圈发红,张开双手拦在贺枫面前。

“先前兮儿同我说了许多,骗我讲是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什么女子身患绝症,丈夫爱上他人,我早该明白,除了你,还有谁如此薄情!”

“六年,兮儿用六年光阴都没能换得了你的一丝爱意,你现如今凭什么来看她?假惺惺的做什么好人!这里不欢迎你!”

贺枫看着极度悲伤的北茉,听完了她的一字一句,只觉得心中更加酸涩。

明明她已命不久矣,自己还做出这般事。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良久,贺枫道:“让我看看她。”

北茉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气,她不说话,只是抱臂站着,冷冷的望着贺枫。

“不可能。”

北茉话音刚落,贺枫却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世,他贺枫跪天跪地,跪今上跪父母,今日,他便跪亡妻。

北茉被他动作一惊,眼中有些诧异,却依旧不肯放他进来。

她找来了下人,下命不准贺枫进灵堂一步。

贺枫就这样跪在灵堂之前,不声不响。

金宝见天色渐晚,他俯身试图拉起自家主子。

“别动我。”贺枫冷冷的说道。

他便这样从天明跪到了夜里。

许久,秦母走了出来,见贺枫跪在门口有些讶异。

末了,金宝将事情的起因缘由说给了秦母,她这才挥了挥手。

“北茉那孩子心直口快,你进去吧。”

“谢谢母亲。”

贺枫道了谢,起身时有些趔趄。

他上前一步,秦母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还有,往后请侯爷莫再唤我为母亲,你我二人缘分已尽。”

贺枫一愣,眉宇间的悲戚又添一道。

“母亲,不管您现在如何看我,但我贺枫在此发誓,此生,我只有秦雨摇一位妻子。”

说完,贺枫径直走向了灵堂。

第十二章信件

半月后。

“主子,您从与夫人和离之后再也没处理过公务。从秦府回来之后便不眠不休,这样可不行啊主子!”

金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贺枫满脸憔悴,他靠在木椅上,闭眼便是秦雨摇的一颦一笑。

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从一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对秦雨摇只是友谊。

大婚当天,他对秦雨摇说那番话,也只是不想耽误彼此。

六年来,他偶尔也会觉得离不开秦雨摇,心中也一直把这定义为亲情。

提出和离,只是因为他身中剧毒,他那便宜母亲看不得他,从小便给他下了毒,不过是现在才毒发。

他不愿耽误秦雨摇,他想让她另寻一个好人家。

可是就在和离当天,贺枫一夜未眠。

可现在认清楚自己的心意有什么用?

秦雨摇已香消玉损。

“懦夫。”

贺枫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

他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酒壶,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秦雨摇要他将酒戒了。

贺枫伸手拿过酒壶,重重的将酒壶摔向地面。

良久,贺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备车,我要去城南商铺。”

金宝见贺枫终于出了厢房,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他连忙答应着。

贺枫上了马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没过多久,他便到达了城南。

贺枫下了马车,看着繁华街景,又想起了那日同秦雨摇并肩同游。

他心中一阵抽痛,不由得的攥紧了手中的编号牌。

贺枫走进铺子,将编号牌拿给掌柜,一言不发。

“客官稍等,您这编号牌是一年取一样的,小的这就给您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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