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余晚之(沈让尘余晚之)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沈让尘余晚之

qingyan 2024-11-05 05:16:55 1

  沈让尘微微侧头,吩咐既白,“让人把东西搬上马车。”

  又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国公夫人摇着扇,看着沈让尘又朝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那儿子告退。”

  “你看看他。”国公夫人拿扇指着他的背影,“哪像是母子,和我一点都不亲近。”

  嬷嬷笑道:“公子小时候就是这样,这么些年都不在身边,长大了哪还能亲近。”

  国公夫人委屈道:“别家的孩子都和娘亲近。”

  “那别家的孩子还不如公子出息呢。”嬷嬷说:“公tຊ子是尊敬夫人,您就别挑刺了。”

  马车就停在国公府门口。

  沈让尘提了袍子踩上去,刚掀开车帘,便呆立在了那里。

  他看着占据了大半个马车的大缸,好一会儿才回头问:“这是什么?”

  既白回头看了一眼,说:“这是夫人让带的礼呀,说是有几尾新鲜的鳜鱼,送去给三小姐和余少夫人炖汤喝,补一补身子。”

  “送鱼你放马车上?”

  “不是公子让搬上来的么?”既白一脸无辜。

  沈让尘:“……”

  “那要不,我再重新安排一辆?”

  “罢了。”沈让尘躬身入内,侧着身子从夹缝中过去,坐到了后面。

  若让沈让尘说出此生觉得最为难堪的事,约莫就是此事了。

  和大缸一同坐马车,还不算难堪,难堪的是随着马车的颠簸,大缸中的鳜鱼显得尤为不安分,不停地扑腾,溅了沈让尘一身的水。

  但湿身还不算是最难堪,最难堪的是到了余府大门,马车停稳后既白掀开帘子,然后在门口等人的余锦安一眼就看见了沈让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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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锦安顿时如遭雷击。

  只因大缸挡在沈让尘身前,从余锦安的角度看去,堪堪只看见沈让尘露出一个头,加上鳜鱼扑腾的水声,只当他在缸中戏水。

  余锦安呆滞道:“二公子这是边赶路边泡澡?”

  沈让尘:“……”

  直到沈让尘起身出来,余锦安才恍然大悟。

  见沈让尘身上的衣裳都湿了一半,余锦安连忙把人请入府中更衣。

  没看见余晚之,沈让尘心中倒是有些庆幸,待更完衣出来,余锦安和余晚之已在厅中等候。

  沈让尘看了一眼余锦安,也不知他有没有将之前的事同余晚之说,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着实是有些让人难堪。

  厅中点着熏香,味道若有似无。

  沈让尘闻了闻,似乎与余晚之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香?”

  “哦,没名字的香。”余锦安说:“晚之自己配的,说拿出来点上给你身上去去鱼腥。”

  沈让尘:“……”

  多谢了,大可不必。

  他侧眸扫了一眼,看见余晚之捧着茶盏,挡住了大半张脸,却挡不住弯起的眼角,嘴角压也压不下去,想必早将他的“光荣事迹”听了个全。

  那么点香也是故意拿他开涮了。

  余锦安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言归正传吧,说正事。”

  沈让尘颔首。

  他原本就是为正事而来,泡澡,哦不,送鱼本就是顺道。

  “原本指认你偷盗试题的翰林司官,在大理寺自尽了。”

  原本轻松的氛围急转直下。

  余锦安手中的茶盏一晃,泼出来一半,他顾不得烫,赶忙道:“大理寺严加看管,怎么会自尽?我看是有人杀人灭口。”

  沈让尘摇了摇头,“仵作已验过了,的确是自尽,他用腰带绑在牢门上上吊死了。”

  余锦安脸色黑沉,余晚之看了他一眼,说:“二哥先别急,他活着才能诬陷你,死了只能是有人想要让他闭嘴。”

  沈让尘搁了茶盏,说道:“他死前在墙上留了血书,表明此事为他一人一手策划,只因之前与你曾有过口角才想诬陷你。”

  “我何时与他有过口角?”余锦安大声道。

  “这不是重点,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动机罢了,你既已洗清冤屈,他活与不活已不甚重要。”

  沈让尘说完,看了余晚之一眼,“你怎么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郭自贤断臂求生。”余晚之说。

第139章有病得治

  沈让尘面色淡然,“都察院必会参郭自贤一本,不过最多只能参他个玩忽职守,动不了根本。”

  余晚之忽然想起了之前楼七师兄的账本,刚想开口,又想起余锦安并不知晓此事,于是便没再提。

  余锦安气得端着茶盏来回踱步。

  他无端被陷害,结果回头连始作俑者的一个手指头都沾不了,自然忿忿不平。

  “那游远呢?”

  沈让尘道:“作弊一事查明他受人陷害,只是……”

  余锦安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抢先问:“只是什么?”

  虽说游远曾诬告他科举舞弊,但那名年轻人在大殿上的一番慷慨陈词,实在令人动容,这天下就缺少这样有血性、有胆识的有识之士。

  沈让尘面容冷寂,说道:“但他告御状应受笞刑二十杖。”

  若是健康的成年男子,二十杖咬咬牙也能撑过去,但游远受严刑逼供在先,身体还未恢复再来二十杖,恐怕能要人命。

  那日游远当庭翻供,恐怕就没想过要活。

  余锦安忽然有些愤慨,不论是何境地,都不该随意放弃生机,那年轻人都拼到此处了,却抱着必死之心,无端让人生气。

  “正好。”余锦安冷哼一声,“二十杖打死了事,如了他的心意。”

  花窗后的人影转了个身,眼睛有些发红。

  余锦棠朝旁边走了几步,对着丫鬟小声说:“我那日还骂他来着。”

  殿审那日不在,丫鬟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胡乱安慰,“小姐骂他也是事出有因。”

  余锦棠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院子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摸出后门。

  两人都是男子打扮,但扮相不咋地,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姐偷摸出来。

  “小姐,咱们不叫车夫吗?”

  余锦棠徒步沿着后巷走,“叫车夫会被我哥发现,你之前也听见了,他对游远恨之入骨,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咱们得偷偷去。”

  后面传来马蹄声,两人让到一旁,两匹马从身旁窜过去,马上的少年回头看了余锦棠一眼,似乎是没认出她来。

  余锦棠一看,那人不是那晚拉着她,从巡检司到余府来回折腾的陆凌玖么。

  陆凌玖继续往前,跑出几步再一次回头,是觉得路旁那人有些眼熟。

  就这样边回头边跑,跑出好远,陆凌玖又骑着马折返回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

  余锦棠面对着墙,“你认错人了。”

  陆凌玖甩着马鞭问:“你不是那个什么……余锦缎?还是余锦囊么?”

  余锦棠豁然转头,“你才锦囊!你全家都是锦囊!”

  看清她的脸,陆凌玖哈哈一笑,“我就说是你,你还不承认。”

  他上下打量着她,“你打扮成这样是要上哪儿去?”

  余锦棠才不想回他,反问道:“你是来找我阿姐的吧?”

  “没错。”

  余锦棠心中暗喜,让你叫我锦囊。

  她故作遗憾地说道:“真是不巧,我阿姐今日一早便出门了,还没回来呢。”

  “是么。”陆凌玖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是要很晚。”余锦棠说:“你今日恐怕见不着人了,她去的是国公府,国公夫人请她去吃鱼。”

  陆凌玖脸颊抽了抽,感觉孤身在汴京的他像个没娘的孩子,沈让尘一把年纪还有母亲替他张罗,而他母亲只知道让太后帮忙相看汴京的贵女。

  越想就越愤慨,越愤慨脸色就越差。

  余锦棠看着他的脸色,偷偷往后退了两步,心想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这孩子看着像是要哭了。

  好在陆凌玖深吸了两口气,打算回头再来,一看余锦棠一身的装扮,又说:

  “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余锦棠原想拒绝,但她一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要徒步从这里走到城东,恐怕天都黑了。

  “我想去找个人。”

  陆凌玖脑子一转,想起那夜余锦棠在巡检司让他救个人,叫游什么来着?

  “是去找那个叫游泳的?”

  “……”余锦棠无言,一字一顿道:“他叫游远。”

  陆凌玖“哦”了一声,“你会骑马吗?”

  余锦棠点了点头,陆凌玖招了小厮过来,让他把马让出来,换成余锦棠和丫鬟共乘一骑。

  两人年纪都轻,十几岁正是闲不下来的年纪。

  余锦棠心想这人心还怪好的,就是傻了点,好像是有个那什么专门记不住名字的毛病。

  “你这病能治吗?”

  陆凌玖转头看她,“我有什么病?”

  “记不住人名儿的病。”余锦棠说。

  “我那是懒得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你知道我阿姐名字吗?”

  陆凌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阿姐的名字我要是都不记得,我配说喜欢她?”

  余锦棠点了点头,“那就好,看在这么热心送我去找游远的份上,我和你说,我阿姐这人呢特别记仇,别人要是惹了她,她指定不让人好过,你也就瞎叫我锦囊,你要是敢叫我阿姐锦囊,她能把你装锦囊里神不知鬼不觉沉河里去。不过她也感恩,谁对她好她就十倍百倍奉还。”

  陆凌玖听得仔细,“那什么……”他拿马鞭挠了挠后脑勺,“沈让尘帮过她好几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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