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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灿烂，时不时转头回应几句。

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张脸。

可白暨尘却觉得，他眼前的这个，不是从前的叶若颜。

她眼中的明媚，她脸上的笑意，无一不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很快乐。

而这种快乐，是他无法给她的。

白暨尘站在书院门口，脚步像是生生被钉在地上，无法再往前一步。

可他也无法离开。

他像是被某种无名的力量控制住，逼迫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白暨尘的目光落在叶若颜的笑容上，记忆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倒退。

他恍然想起叶若颜刚回到丞相府的日子，最初的时候，她脸上还偶尔有笑容。

可是渐渐的，她不再笑了，连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到最后，她在他面前，竟然只剩下无言……

可明明，三年前……

不，明明最初的叶若颜，就是现在这样。

温暖、爱笑。

这才是真实的叶若颜，是她最初的样子。

白暨尘想起他们初遇那一天。

叶若颜在河边洗了衣服回家，在路边遇到了患了风寒的他。

她自己的日子也过得清苦，却还是毫不犹豫将他带去医馆医治。

那时候正是冬天，日子很冷很冷，

白暨尘家徒四壁，连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叶若颜用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他做了新衣服，自己却仍旧穿着那身旧衣。

后来……他们一起窝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

白暨尘日日埋头读书，叶若颜便做活挣钱。

那时候的叶若颜，也常常笑，即便日子清贫，可她却很能自得其乐。

她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

她从未变过。

看着叶若颜和陶润羽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进去。

明明以前，她也是这样对他笑的。

可现在，他成了她避之不及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白暨尘的目光太过炽热。

陶润羽和叶若颜止住了话头，看向白暨尘的方向。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白暨尘日日站在书院外面，又时常让人送东西来。

镇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猜到了叶若颜和白暨尘是旧相识。

陶润羽也不意外。

此刻，他站起身，对着叶若颜笑了笑。

“叶姑娘，你有客人，那我先进去了，正好看看孩子们功课如何了。”

叶若颜敛了唇边的笑意，点了点头。

白暨尘看着叶若颜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心头的痛意也越来越浓。

以为她死了的时候，他固然痛苦，甚至痛不欲生。

看到她活着，他的心也短暂的活过来过。

可如今，她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他们之间，比生与死的距离更遥远。

叶若颜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白暨尘面前。

“白公子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白暨尘眼中布满血丝，他的唇瓣有些泛白。

“若颜，你一定要这样对我么……”

“我们那几年的情意，你说不要……便不要了吗？”

这一刻，叶若颜竟然在白暨尘的脸上看到了几分脆弱。

第32章

叶若颜轻声开口：“白暨尘。”

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完完整整的，像是最初那样喊他。

不是喊‘白大人’，也不是喊‘白公子’。

明明白暨尘应该开心的，这一刻的叶若颜，不再那样冷漠疏离。

可他却莫名的心慌害怕……

叶若颜看着白暨尘，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白暨尘……”

“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去参加科考那日。”

白暨尘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记得。”

叶若颜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那天之前，我和你一起一直盼着你高中，盼着我们一起住进陛下赐给你的府邸。”

说到这里，叶若颜顿了顿。

“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许下的诺言……”

“你说，若你高中……我会是你唯一的妻子，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信了……我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我们成婚后会过怎样的生活。”

“你在处理公务，我在一旁打盹。”

她嘴角微弯，笑容温和。

“我曾经……真的非常非常……期盼与你有个家。”

白暨尘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他眼眶微红，对叶若颜接下来的话感到异常的恐惧。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若颜，不敢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神情。

可越是看，白暨尘的心就越痛。

叶若颜掀了掀眼皮，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暨尘。

“我还是曾经的我，可白暨尘……你还是曾经的你么？”

“这三年，冯姿欣在你身边，究竟是我的替身，还是别的什么？”

“你心中，就没有答案么？”

她眼中含泪，却并未落下。

叶若颜后退两步，靠在树干上。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叶若颜放轻了声音。

“白暨尘……从你身边出现冯姿欣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回不去了。”

白暨尘的心像是被猛地敲击一下，传来震痛。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叶若颜的手腕：“若颜！”

“回得去，我们回得去！”

白暨尘为官三年，在朝堂那样的地方，他早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

可此刻，他慌了，所有的慌乱都写在白暨尘的脸上。

他慌张的喊着叶若颜的名字。

“若颜，你听我说。”

“我已经派人查明了，都是冯姿欣那女人，蒙骗我……”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

“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去了，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叶若颜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白暨尘的怀抱。

她看着白暨尘，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从头到尾，伤害我的人……都是你。”

“白暨尘，从前我在意你，你才能伤害我，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懂吗？”

白暨尘怔楞的神情，让叶若颜笑了笑。

“看来你的确不懂……”

“我这一辈子，不求富贵荣华，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我只想要安稳，仅此而已。”

白暨尘的脸色灰败，像是濒死之人。

“若颜，我们能回得去……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眼中是几乎疯魔的偏执。

看得叶若颜心中一惊……

第33章

“回不去了，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白暨尘，你不了解我。”

叶若颜的话让白暨尘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她却说，他不了解她。

“若颜。”

白暨尘用发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叶若颜，眼中含着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掉落了几片，叶若颜伸手去接，却只接到一片虚无。

“很久以前，我喜欢一个手镯，我曾经心心念念一定要得到那手镯。”

“为了那个手镯，我每天天不亮就能起来做工，即便累一天忙一天也不觉得累，因为心中有期盼……”

叶若颜看着白暨尘，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可后来我得到了那个镯子，却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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