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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 2024-02-29 12:53:54 13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了通报之声。

  “末将万殊求见骆将军。”

  当听到这清冷的声音,这可不就是方才那苦瓜的声音?!

  我立时给骆将军使了个眼色。

  骆将军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便将门外的人请了进来。

  那人一进门看到了我,眼神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

  我轻轻抿嘴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只安静地立在一旁听那人与骆大伯汇报军营之中的情况。

  “骆将军,战马的口粮储备不足,是否需要汇报朝廷,

  是让朝廷拨来些,还是末将就近采办?!”

  那人一股脑子说了这么多字,倒是难为他了。

  “现下储备还剩多少。”

  骆将军问道。

  “大约还可撑两月。”

  “两月?那不行。我先前记得你与我汇报的时候,这战马的储备应当还有半年之数。

  如今,怎就剩两月了?!”

  肉眼可见的,骆将军眉头锁紧了三分。

  “恰逢雨季,雨多便潮湿,那干草料受了潮生了霉虫,马儿吃了是会病的。

  末将挑挑拣拣,完好的草料就只剩下两月的量了。”

  说到马儿,那人的眸子之中掠过一缕温和之色,不过这温和之色也是一闪而过。

  “嗯...既如此,若是此时与朝廷禀明,已然是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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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近采办,更为合适些。

  这样,你便先采办出两月的量,我这边现下便写折子禀明圣上。”

  骆将军交代着。

  待那人走了出去,骆大伯压低了声量开口与我说道。

  “九公主殿下方才向臣打听的可是这人?!”

  我点了点头,面露欢愉,满是期待地望着骆将军,

  骆将军面露尴尬,断断续续回道,

  “方才进来的人,他...他是我儿子....骆万殊。”

  听到骆将军这般说,我当下也愣住了,话到了嘴边也开始磕磕绊绊起来。

  “那...那人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不称呼自己全名?

  还有,您...您...他为什么要唤您为骆将军。”

  听到骆将军这般说,我瞬时间只觉脸上发烫。

  我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在人家亲爹面前说人家儿子是苦瓜?

  “前两日,他与臣犟嘴,臣一气之下便说,

  ‘这般死性不改,不知礼数,我骆家没有这般儿郎。’

  这军营之中,只论上下,不论亲疏。

  他不过是左营的少将军,见到臣自然要称呼臣为骆将军。

  且,这军营之中,骆家的儿郎多了。”

  骆将军面容和煦,眼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慈眉善目的。

  听着骆将军的这番言语,我心中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日父皇带我来见骆将军以及其他几位副将之时,

  那骆万殊的确不在场,我不认得他,他亦不认得我。

  想到这里,我心中明快了些许。

  “九公主殿下,您向臣打听犬子所为何事,可是犬子不守规矩,冲撞了公主殿下?!”

  骆将军言至此,脸上的笑容仍在,但这笑容之中却多了几分不安。

  “不曾不曾,他不曾言语有失,行为失当。

  是我方才身陷入陷阱,他仗义相帮来着呢。”

  我连忙与骆将军解释道。

  我说完后,悄悄用余光打量了一番骆将军。

  明眼可见,骆将军的胡须动了动,松了一口气。

  从骆将军的口中,我得知了许多有关骆万殊的事儿。

  他虽是骆将军的独子,但其背后竟也藏着无数心酸。

  骆夫人死于产后血崩,他出生的那一刻,便没了娘。

  他的命是用他母亲的命换来的,彼时骆将军不过二十出头,他乃行伍之人,身边又没有个可照应的老家儿。

  这多年,他便一直将骆万殊带在身边。

  他上战场,骆万殊便跟着他的乳母,乳母回乡后,骆将军再上战场的时候便将骆万殊托付给兄弟媳。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骆万殊十七岁,十七岁那一年,骆万殊不在是在后方等待父亲归来的幼子。

  十七岁的他与其父亲一道上了战场,

  从他十七岁到如今,已然九年。

  “九公主殿下,您神通广大,耳聪目明,身边也尽是那南朝的名门贵女,

  若是有年龄合适的姑娘还请您为犬子留心些...

  长相甚的倒不重要,臣只盼着犬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能与他相伴一生的可心之人…”

  骆将军心中明白,自己突然这般开口未免有些唐突,但是他心中踌躇再三仍旧还是说了。

  我心里能体会,骆将军对自家儿子的拳拳爱意。

  紧接着,骆将军停顿了几秒,继而又开口说道,

  “殊儿便是因为跟着臣这才平白耽误了大好年华。

  这孩子虽然嘴上话不多,但实则是个心思重,想得多的。

  他即便嘴上不说,臣多少也能猜到其心思。

  他是怕自己成婚后变数太多,成婚后自然便要护着妻子,待日后有了幼子便也要教养幼子,还有那妻子的娘家…

  他顾旁人,便顾不上臣。

  这孩子自小便跟着臣,须臾不离。

  他母亲没福气,走得早,几十年来都是我父子二人相伴....

  您当臣为何与他生气,说出那般狠话,臣便是想让他早些娶妻成婚,早些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去...”

  我听着骆将军这般说,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父母爱子女,怎会有半分不真。

  骆将军是男子,他对自己儿郎的爱是深沉的,

  骆万殊亦是男子,他也同样默默爱着自己的父亲。

  试想,几十年来,唯有父子二人在这军营之中,

  骆将军没有贴心的妻子,骆万殊亦没有慈爱的母亲。

  男子的心思总不如女子一般细腻,正所谓女子如水,一个家中没有水如何会绵延不断,源远长流!?

  甚至不敢想,这几十年来,这父子二人在军营之中,可有过过一个像样的除夕?!

  进到骆将军大帐之时,我的脚步是轻松的。

  得知了这许多,踏出同一大帐的我脚步却十分沉重。

  父子二人,都想顾着对方,护着对方。

  骆万殊不愿成婚,怕成婚后便无法在军营之中伴父亲左右。

  骆将军一心盼着骆万殊好,觅得意中人,恩爱白首。

  今天,我与骆将军透彻了聊了一回,骆将军在我心中的形象也更为高大了。

  原先我只看骆将军血战沙场,铁血铮铮。

  如今再看,骆将军此生的柔情都给了骆夫人。

  二十余年的光景,骆将军都未曾再动过婚配的念头,其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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