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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bei 2024-01-27 14:03:07 6

“黎医女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白白耽误了三年时间,不知道黎医女的医术有没有丢下……”

“她还会行医吗?”

平民百姓却是唏嘘,

“世家大族不好待啊,黎医女还是嫁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会比较幸福吧。”

“可不是,要不是老太君嫌弃她的门第,哪来之后的那些破事?”

“讽刺的是真正的毒妇是老太君看好的那个,真讽刺。”

“唉,门户之见害人害己……”

此时,禹安昌正把黎萱草抱起来,踱步到花园里,放在被布置得柔软舒适的软塌上。

今日阳光刚好,洒在人身上,暖暖的。

“萱草,救死扶伤是你从小的梦想,你快起来继续这个梦想好吗?”

他吻了吻她的手,拿出一枚紫玉扳指,套回她的拇指上。

这是禹家主母的信物,当初被他冷冷的抽走,还说了很多伤她的话。

他说她不配,说自己瞎了眼……

可知他说得再狠,也没想再把这枚扳指给别的女人。

那封休书怎么也找不到,若是找到,他定会马上烧掉,将灰烬都给毁得一干二净。

第27章 云洛儿的执念

紫玉扳指是一对,禹安昌也有一个,早在三年前就摘了下来。

现在他拉着萱草的手,笨拙的重新给自己戴上了。

“萱草,我无数次后悔,从不信任你的那一刻开始,我有太多后悔的事情,我怎么忏悔,你也听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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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起来,我接受你的任何惩罚,我在这里一动不动,等着你报复我。”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你不要用你自己惩罚我。”

院判说,就算脱离了鬼门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不是每个昏迷的人都像老太君那么好运,能苏醒。

也许某天,病人睡着睡着就停止了呼吸。

禹安昌如今觉得,世间最悦耳的声音,就是黎萱草轻缓的呼吸声。

他和萱草十指相扣,高大的身体蜷缩在塌上,脸颊贴着她的手,闭上眼。

在等待她醒来的时间里,每分每秒,如此难熬。

禹安昌整颗心都扑在黎萱草身上,最重要的是她醒来,其它一概不理。

要不是禹七告诉他禹安旻整了那三个女人,他都快忘了。

不是不恨,而是萱草出事后他脑子一片空白,оазис到现在脑子里还是紧绷着一根弦,抽不出空闲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再者他想等萱草醒了,由她来决定怎么惩戒,这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

如今郑琴的手指和张嬷嬷的嗓子都废了,被赶出禹府,她们做的恶事很快传开,成了过街老鼠。

别说找不到事做,就连家人也不肯接纳,不久后两人贫病交加,失了踪迹。

而云洛儿被吓晕,再次醒来后则是神经兮兮。

云家人怕禹安昌和老太君迁怒,也畏于人言,对外跟云洛儿断绝了关系。

禹安旻将云洛儿关在地牢,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看得出她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吓疯了。

老太君除了在家跟黎萱草聊天,还时不时的去黎父黎母的坟上唠唠嗑。

“对不住啊,我说对不住也换不回亲家你的命了,都是造化弄人,我呢也是教孙无方……百年之后我下去了亲自跟你们赔罪,行不行?你和萱草爹在天有灵,就保佑萱草赶快好起来……我发誓,会对她比对亲孙子还好。你们真的把萱草教导得很好,这场悲剧的根源,都是我狗眼看人低……”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越想越觉得自责。

老太君去过地牢看云洛儿,昔日娇贵精致的千金,身上脏得已经发臭,头顶那块的头发还没长出来,显得很滑稽。

吩咐人给她一顶帽子,她不懂那是什么,想给她戴上,刚摸到她的头,她就疯癫得更厉害了,捂着头说不要吃她的脑花,然后还失禁了……

云洛儿看到目光复杂的老太君,兴奋地跑过来。

“喂,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定国大将军的夫人,是老太君中意的孙媳,是最让人羡慕的女人!禹安昌说了此生不会纳妾,唯云洛儿一人!”

看管的侍卫说她看到人便这么介绍自己,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老太君对云洛儿是恨得咬牙切齿,如今看到她这样,得到了报应,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安昌当年那一番话,令得多少女子心动、艳羡,想自己有个这样的夫君。

云洛儿也是其中之一。

她固然心肠坏,是咎由自取没错,但也是因为自己开了这个头。

如果可以,老太君愿意折寿来换自己当初眼明心亮。

第28章 没有立场,没有资格

老太君回到定国将军府,不出意料的看到大孙子仍然守着黎萱草,小孙子还没回家。

禹安旻没有再去学院,老太君和禹安昌都没有觉得惋惜的,谁让他也是咎由自取的那个。

不再科举,他就去跟管事学着打理府里的店铺田庄,边学边做。

其实他也想守着黎萱草,可他没有立场,没有资格。

禹安旻偶尔会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那番虚情假意的话,在三年前就真心真意的说出来,会不会不一样?

“祖母昏迷也不能都怪你,毕竟她年纪也大了,身子本来就虚弱。”

他真的好想给那时候的黎萱草一点支撑。

看着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有什么悠悠落下。

“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忽然降临。

禹安旻站在三楼,俯视着几个孩子兴奋跑着跳着,想起黎萱草在家里的草坪上玩雪的场景。

那时候黎萱草跟大哥还是新婚。

下雪了,他路过花园,看到黎萱草笑眯眯的堆着雪球。

一个人还能玩得那么开心?

怎么不邀请他去玩呢?

正这么想着,黎萱草就挥手,抛了抛雪球,喊道:“安旻,来打雪仗?”

“幼稚。”

禹安旻很嫌弃,他怎么可能去碰触雪呢?生冻疮了怎么握笔?多难看……

黎萱草被拒绝也不以为意,一个人打绿轴不成雪仗,她就堆起雪人来。

禹安旻看了半天,才发现她堆的是文房四宝,大小还不伦不类的。

“送你呀!”黎萱草指着它们,笑得很灿烂,自己很满意的样子,“喜欢吗?”

“……好丑!”

他有世间最名贵的笔墨纸砚,她还堆雪做的给他,有什么意义?

禹安旻口是心非了,那些她亲手为他堆的东西,只一眼,就已经存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再邀请我打雪仗,我一定下来。”

“你堆的东西再丑,我也喜欢。”

“因为你是黎萱草……”

禹安昌看到窗外飘起的雪花,眼中浮上怀念,喃喃道:“萱草,我还是更喜欢边境的雪。”

当年他被内鬼出卖,中了敌方的圈套,坠崖重伤。

所幸遇到了一个在崖底采药的药童,在敌人来搜索之前,背着他藏到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那时他已是迷迷糊糊,但还是很警觉,感觉有只手靠近,第一反应就是攥住。

要不是实在没力气,那只手就会被他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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