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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2024-01-08 14:27:05 10

她盖上盒子径直去向书房,门口的小厮见是她,便没有阻拦。

书房内,莫政正在在批阅文书,见她走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谢栩栩垂眸,将休书放到了桌上。

莫政看着信封上大大的“休书”二字,右眼一跳。

好半晌,他才抬眸看向谢栩栩,目光寒寂。

“又在闹什么?”

谢栩栩指尖微颤,柔弱的声音带着坚决。

“妾身一无所出,二患恶疾,三善妒,七出之条犯了三条,知不配为莫家妇,自请下堂。”

每艰难道出一句话,都好似钝刀划过她心头。

“老夫人已择了几位谢婉的小姐,准备给您纳妾,没了我,大人足以匹配更优秀的女子。”

莫政闻言,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恼意:“就因为我不陪你回乡祭拜,你就三番四次闹,连这些莫须的罪名都编出来,是不是一定要我陪你回去才能消停!”

“不用了。”谢栩栩已不愿再多言。

莫政看着她一副不服软的样子,顿觉恼火。

“好!本官如你所愿。”

潦草签下名字,便甩给了她。

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孤零得好似随风而逝。

谢栩栩弯腰捡起,默默收好。

临走前,谢栩栩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祝大人往后前程似景,娶到自己心仪之人,儿孙满堂。”

这时,小梅的声音从外传来:“夫人,行囊已经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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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政微怔,骤然转恼怒。

这个女人竟连行囊都收拾好了!

“谢栩栩,我没功夫陪你胡闹!”他怒斥道。

但门外的谢栩栩,再也没有回头。

……

莫政一坐到天明,换上朝服,独自去见莫老夫人。

“纳妾一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莫政想起昨日之事,心中一阵烦闷:“谢栩栩已自请下堂。”

莫夫人转动佛珠的动作停下来,布满皱褶的脸上满是欣慰。

“算她有自知之明,连你的人和心都拴不住,怎为人妻……正好,纳妾一事便由母亲替你操办,你要早日为莫家延续香火……”

莫政不耐烦听这些,借口要去上朝便起身离开。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妹妹莫倩的声音:“哥哥,你真的把嫂嫂休了吗?”

莫政冷着脸,没有说话。

见状,莫倩也知道劝不动,只叹了一口气:“嫂嫂是个好女人,希望哥哥不会后悔。”

莫政没料到自家妹妹会替那个女人说话,脱口道:“她不会后悔才好!”

说罢,拂袖离去。

他这一走,几天没有回来,似是想验证什么一般,故意等着谢栩栩派人来问询他回府时间。

可整整十天,莫政都没等到谢栩栩派人来。

一时间,他心底说不上是气还是躁,闷声回了府。

推开竹园的大门,厢房内一片寂寥,灰尘在空中翻滚。

屋内的摆设没有动,狻猊兽没有吐烟,满目冷清。

莫政怔住,那个女人竟然不在。

他扫了一眼屋子,属于谢栩栩的东西都不在了,屋内只有一个破旧的木盒。

鬼使神差,莫政用手指勾开盒子,一封“遗书”映入眼帘。

刹那间,他眼底戾气翻涌,她为了做戏,竟然做到这个程度!

“谢栩栩,本官倒要看看你到底写了些什么!”

说罢,他撕开封口,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第五章 心悦于你

  

莫政刚要将信纸从信封中拿出,转念一想,觉得这不过是谢栩栩的计谋。

若他真的打开看了,岂不正中那女人下怀。

这时,门外小厮传来急报:“大人,圣上召见。”

莫政扫了一眼木盒,顺势将它盖上,没再理会。

……

另一边,谢栩栩已经回到永州。

永州的雪很大,积雪铺满青石地面,天地一片白茫茫。

她找了个客栈休息,缓解舟车劳顿。

翌日,两人才去拜祭家人。

入目布满土堆,被白雪掩盖,一片苍凉谢条。

谢栩栩看着,眼眶一点点涩红。

三年前,玉家满门抄斩,玉家上下一百口人,全都葬在这个偏僻的山坡上。

本来罪臣当弃乱葬岗,但在莫政的帮助下,终是有了这些墓碑。

想到此处,谢栩栩不得不承认。

莫政虽不爱她,但对她们玉家算是倾尽全力了。

谢栩栩敛了心思,在墓碑前点燃三根白烛,给爹娘烧了纸钱,又给弟弟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糕点。

“爹娘,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她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眼尾微微泛红。

“我在莫府过得很好,老夫人视我如亲女,小姑子对我友善有加,莫政……对我也很好……”

冷风灌入喉间,又引起一阵咳嗽。

谢栩栩弓着身子,用帕子捂住嘴,尽量憋着不出声。

她不想让父母担心。

寒风簌簌,冰冷的雪花还在寂寥飘落。

小梅在一旁替谢栩栩撑伞挡风,默默流着泪。

谢栩栩烧着钱纸,任由烟雾熏眼。

“只是这些年来,女儿未能给莫政留下一儿半女,实在不想耽误他,所以已自请下堂……”

话音刚落,谢栩栩又开始剧烈的咳嗽,红色帕子,颜色更加深邃暗沉。

“小姐,没事吧?”小梅连忙上前搀扶,

离开莫府后,她便改口叫回了从前的称呼。

小梅轻轻拍着谢栩栩的后背,给她喂了药丸。

谢栩栩服了药,胸口的悸痛还是持续传来。

她压着左胸口的位置,望着父母的墓碑,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些年本就是我偷来的,心悸也越来越严重……”

“只希望他们在下面能走得慢一点……再等等我……”

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寒风中轻若鸿毛般被掩盖。

小梅看着谢栩栩,心疼ⓨⓑγβ

又无助,只能无声哭泣。

拜祭完以后,两人回了玉家老宅。

曾经端庄恢弘的宅子,如今已经落败不堪。

推开大门,蜘蛛网和灰尘堆满角落,地上的血痂还能见到昔日惨案。

谢栩栩看着,心底又是一阵悲凉。

她和小梅整理了一下,便在此住了下来。

许是触景生情,谢栩栩噩梦连连,整夜睡不好。

她心底难受,接连几日都去山上祭拜父母,一待就是一整天。

……

莫政带着锦衣卫一行人,走在官道上。

昨日他接了差,要去永州办事。

“大人,听闻您夫人也是永州人?”夏莹问道。

莫政闻言,勒紧了缰绳,望着永州的方向,一言不发。

没想到她做戏做到这种地步,竟真独自回了永州。

见莫政没有出声,旁边的下属小声议论:“别乱喊,我们可不承认这个嫂夫人。”

“就是,成亲三年,还没见大人笑过呢。”

夏莹闻言,勒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目光闪了闪。

“闭嘴!”莫政蹙着眉头呵斥。

众人瞬间闭嘴,不敢再多言。

莫政夹紧马腹,率先跑了出去。

“大人,那边是小路,不是官道!”夏莹见莫政偏离路线,在后喊道。

一旁的同僚推了推她:“玉家好像葬在那边,大人每年都要去祭拜。”

夏莹目光一闪,勒紧缰绳追了上去。

……

莫政停在葬着玉家老小的山坡下,看到天空有炊烟升起,神色莫名。

此时,夏莹追了上来:“大人!”

莫政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她:“何事?”

夏莹上前一步,仰头与他四目相对:“大人,我心悦于你,想人前为你杀敌效劳,人后为你洗手作羹汤。”

身为不爱红妆爱武状的锦衣卫,她一旦动了情便不愿拘泥于心。

“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两人听到动静警觉望去。

只见谢栩栩拎着篮子孤身站在不远处,她近乎和大地融为一体,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第六章 示威

  

万籁俱寂,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谢栩栩站在山坡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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