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那高公公回去向陛下复命时，记得替我向陛下道谢。”萧远同样皮笑肉不笑，冷淡吐出一句。
高展领命而去。
萧远脸色淡淡地从奴才们的身上扫过，看似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可那双眼里，阴鸷、冰冷，像是一把随时会出削的宝剑！
他周身散发着凉意，让人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宫女太监们都瑟瑟发抖，但就是没有露出破绽，也让萧远明白，目前想要找出破绽，将人踹出流云殿，是不可能的。
他淡然地吩咐着流云殿的管事，把这些宫女、太监们都安排妥当，该注意的事项，都跟他们说上一遍。
但凡是有逾矩的，都打发出流云殿。
“玉泉，愣着做什么呢？”众人都跟着管事离开时，一个小太监顿在原地，似乎被吓傻了一样，被自己的同伴喊了一声，战战巍巍地应了一声，连忙勾着头，跟着管事离开。
旁人根本不知，玉泉可是老皇帝特意钦派到萧远殿里的。
他看起来很是胆小，实际上，曾经因为能力突出而被提拔，现如今已经在老皇帝的面前，真正的露脸。
玉泉兢兢业业，事情做得很是妥当，也不喊苦不喊累，闲暇时候，就自己找个角落，坐着消磨时光。
实际上，他一直都在默默地以一种不可能引起怀疑的方式，关注着萧远的一切，只要有任何反常的，哪怕只是一些小事情，就会上报给老皇帝。
三日后。
玉泉的汇报，让老皇帝大为震惊，特意召见。
“你说她似乎已经计划成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似乎？你没有真正的确认？”老皇帝略显激动。
一直以来，在几个亲王质子的身边，他都安插着美人，就为了让美人诞下他们的子嗣血脉，从中筛选最适合掌管北晋的君王。
可是，她们一直无所出。
最重要的是，他最看好的，其实是萧远！
若是有美人能诞下萧远的子嗣，那必然会是他的首选。
老皇帝龙目沉沉，盯着玉泉，一颗心也忍不住忐忑地弹跳。
“陛下勿急。”
玉泉仔细斟酌着用词，缓声说道：“奴才说似乎成功，其实是已经经过确认的了，那一晚上，以及次日早晨，奴才都盯着呢。”
他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告知老皇帝，言语之中特别严谨，也更让人确信，事情是真的已经发生。
“原是如此！”老皇帝龙心大悦，分外舒坦，“好好好，你做得很好，到朕的身边来，且等着吧！”
一个阉人，能站到九五之尊的身边，是莫大荣幸。
玉泉心中激荡，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这是几个意思？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
“陛下，姜小姐在外求见。”没过多久，守在御书房外的内侍匆匆而进，禀明老皇帝。
老皇帝面沉眉冷：“宣。”
姜明烛从外而进。
她莲步轻移，绫罗绸缎也掩饰不住她满脸的风情。
只一眼，老皇帝就已经确认七七八八。
他心头大悦，面上虽表现得平静，但眼底隐藏着丝丝笑意：“你过来见朕，是有什么要事要禀？”
“是。”姜明烛贝齿轻咬，稍稍琢磨，“我是过来向陛下汇报进度的，我和靖王世子，已经……”
后面的话，姜明烛有些难以启齿。
她就是被秘药浸养而成，但在情事方面的经历，全然没有，而且以姜家的意思，是伪装出来的清纯，到底不如真清纯。
再加上她到底是个女子，御书房中也还有其他内侍以及宫女，她要说的，也是那点儿私房事，到底是不好开口。
老皇帝瞅着她那一副欲语还休，又真切带着羞赧的模样，轻笑一声，道：“你是想说，你已经计划成功了吧？”
姜明烛瞪圆眼。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皇帝。
不知道的人，从她的神情中，都只看出了一个意思：被老皇帝说中了！
“你做得很好。”
老皇帝难得脸上带着笑意，神情欣慰：“好好努力，尽早完成最终的目标，到那时，你就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姜明烛张了张嘴。
她有万千话语要说，可是对上老皇帝那副老怀甚慰的模样，蓦然就想到了梦境当中，天子一怒，要她嘎的画面。
她可不能死！
既然这样能够让老皇帝高兴，那就这样吧。
反正她做那么多，就是为了活着而已。
“是，谢陛下。”姜明烛说着，眸光不经意地落到老皇帝身后。
这一眼，她浑身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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