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推荐小说乔以安江宴臣-乔以安江宴臣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京都的天气多变,初冬的昼夜温差更是大到离谱。 就像是江宴臣离开时,京都还热的可以穿短袖,可西伯利亚的冷风冬季风一吹,京都就能够开始穿保暖衣了。 陆泽川站在飘散的枫叶中,冷冷的注视着江宴臣,没有一丝要跑的意思。 他镇定自若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偷走了别人老婆的人,反而像那种夺回自己所有物的正派。 江宴臣的拳头紧了紧,沉声打招呼:“好久不见。” 陆泽川抬手,双手合在一起扭动了手腕,又活动了脖子和肩颈。 这是典型的格斗前热身,江宴臣定定的站着没动,实际已经全身紧绷,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 下一秒,凌厉的拳风袭来,江宴臣抬起左手格挡,右手则狠狠朝着对方的腹部挥出。 陆泽川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同时用右肘锤了江宴臣一肘。 江宴臣没想到他的搏击技巧不输自己,微愣过后全神贯注应敌。 可惜陆泽川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薄唇轻启:“你就是这样照顾妍妍的?把她照顾到坟墓里?” 江宴臣一愣,然而就这走神的瞬间,就又挨了陆泽川一拳。 他的侧脸已经有了红肿,嘴里也泛上血腥。 然而陆泽川却不想放过他,继续开口:“妍妍回国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你会让她和以安和好。” “你们假装亲密刺激乔以安,就是你所谓让她们好的方式?” 陆泽川说的话宛如最尖锐的长矛狠狠扎进江宴臣的心脏,且他的手上也没有留情,一拳接着一拳打的江宴臣节节败退。 江宴臣已经顾不上陆泽川的动作,他满眼都是悔恨。 心底最阴暗脆弱的地方被扒开,被光照的无处遁形,更加显得如今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 陆泽川将他抵在陆妍的墓碑上:“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你说你该不该以死谢罪。” 江宴臣不说话,喉间满是血腥。 他承受的太多了,谁也没想到一个错误的决策,竟然会弄成如今这样沉重的结果。 又或许冥冥之中,从他没有处理好乔以安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开始,就注定了这个家不会有好下场。 “以安……在哪?”江宴臣咽下喉间的血沫,艰难开口。 陆泽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配问吗?” “你女儿的墓碑还在这里,你觉得你配吗?” 江宴臣眼里闪过泪光,他双手抓住陆泽川的袖子:“咳……不是我的错。” 陆泽川那张冰冷到极致的脸上露出嘲讽:“对,你只是不闻不问。” “众所周知,不做就不会错,你什么都没做,怎么会错呢?” 江宴臣的背紧绷在一起,胸膛内各异的情绪肆虐,他时刻都有反击的能力,可他没有。 似乎他也需要这样一个宣泄的名头,来强逼自己低头,承认那些被遗忘在岁月深处的过错。 不料陆泽川却猛的松开了江宴臣,还抬手整理好他身上的衣服:“我会让你失去最爱的人,永远活在痛苦中。” 说完,陆泽川丢下他离开。 江宴臣靠在墓碑前,久久才回过神,颤着手拂过墓碑上的江意二字。 此刻江宴臣才深刻的意识到,那个和他血脉相连,会乖巧叫他爸爸的女儿,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轰隆”一声,天上兀的电闪雷鸣。 不一会儿,京都下起了倾盆大雨。 冰冷刺骨的雨打在江宴臣身上,混着泪水砸在地上,积成一个又一个水坑。 一整夜,他都靠在女儿小小的墓碑上,仿佛这样就能寻求到一丝温暖。 可事实是,自从江意早夭之后,他一次也没有单独梦见过她,一次都没有…… 江宴臣勾起唇角,苦涩的雨水流进嘴里。 陆泽川看似狠心凶猛,实则除了刚开始那两拳,后面都是捡着他抵抗的位置打。 对比起以往出任务,这点伤不值一提。 他自虐般坐了一晚,直到天际泛白才离开。 医院内。 江宴臣强撑着发热的身体,找到之前给乔以安做冻卵的医生,办理了试管婴儿。 手续下来的那刻,他的眼里终于又亮起了光。 江宴臣小心翼翼的收起那张薄薄的纸,嘴角浮现出一丝极其浅淡的笑容。 他起身,世界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 下一秒,“嘭”的一声,江宴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栽倒在地。 …… 不知过了过久,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江宴臣?江队!” 江宴臣睁开眼,入目是楚淮放大的脸。 他别过脸,挣扎着起身,掀被子时才发现手上还在吊水。 楚淮立即按住他,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解:“你说你又做什么?好不容易才休息会儿。” “还有你这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江宴臣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嘶哑:“摔的。” 楚淮挑了挑眉,不想去拆穿这个谎话,他拿出一张小单子,递到江宴臣眼前:“这个,我当时来的时候,在你的床边捡到的。” 江宴臣瞳孔骤然紧缩,立即拿过那张做试管的纸条,放轻动作检查过后,才放进口袋。 楚淮脸上疑惑更深:“不是我说,你这个状态,早出晚归的,哪有时间再养孩子?” “总有办法。”江宴臣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定。 “可是……”楚淮顿了顿,可是之后的话却无法再说。 江宴臣闭上眼,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工作之外的私事,楚淮也不好过问,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行吧。” 他站起身:“你先别睡,我去买点吃的,你要吃什么?” 江宴臣睁开眼看他,眼里一片死寂:“我不饿。” 楚淮拐着弯儿规劝:“你不吃,谁来照顾你的孩子和母亲?” 江宴臣静默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粥。” “得,那就陪你喝粥吧。”楚淮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关上房门的瞬间,手机铃声响起,楚淮看着屏幕上的陆字,走远之后接起电话:“喂,表哥……” 于此同时,病房里也有手机铃声响起。 江宴臣接起电话,总队的声音传来:“之前说接以安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以安……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总队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说清楚,什么是被人带走了?” 江宴臣顿了顿,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听完,总队微不可查的舒了口气:“两天后队里要开对乔以安表彰会,你来一趟。” 江宴臣静默良久,才吐出一个字:“粥。” “得,那就陪你喝粥吧。”楚淮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关上房门的瞬间,手机铃声响起,楚淮看着屏幕上的陆字,走远之后接起电话:“喂,表哥……” 于此同时,病房里也有手机铃声响起。 江宴臣接起电话,总队的声音传来:“之前说接以安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以安……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总队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说清楚,什么是被人带走了?” 江宴臣顿了顿,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听完,总队微不可查的舒了口气:“两天后队里要开对乔以安表彰会,你来一趟。”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江宴臣试过无数次联系陆泽川。 可电话没有一个接通,发出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江宴臣深吸气,强迫自己静下心,用别的办法去找乔以安。 表彰会这天,江宴臣早早出院回家,特地拿出了乔以安之前为他定制的那套西装。 抵达会议大厅时,台下的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无他,实在是江宴臣宽肩窄腰,样貌过于优越,平时在队里训练糙的很,大家都习以为常。 咋这么一打扮,气质蹭蹭往上涨,说是明星也不为过。 等所有的媒体到了,表彰会正式开始。 总队拿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川府部分地区发生严重的森林火灾,这件事情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10天时间,救援队配合各方人员,积极营救,昼夜鏖战。” “所有人众志成城,艰苦奋斗,终于在10月25日下午扑灭所有明火。” “蓝天救援队,在此刻抗灾中,共拯救156灾民,牺牲4人,重伤10人。” “其中最为人感动的,是我们队的乔以安乔医生。” “在直升机超重,无法升空的危机时刻,她牺牲小我,拯救了整整一直升机的灾民。” “所有人都有,向扑灭山火牺牲的英雄,以及乔医生致敬!” “唰”的一声,台下所有的搜救队员同时起立,抬起手臂庄严敬礼! 江宴臣望向大屏上乔以安的照片,双眼通红。 信仰说起来简单,可世界上却很少有人能言行合一。 他闭上眼,脑子里第无数次闪过乔以安坠下火海的画面。 当时她在想什么,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不畏惧死亡,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的信仰。 又或者,她有多心如死灰,觉得这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让她留恋。 这时,身边的楚淮推了推江宴臣:“总队叫你上去发言。” 江宴臣的思绪被拉回来,他按下情绪,起身上台。 台下闪光灯闪烁,媒体的镜头对准了江宴臣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不断按下拍摄键。 他将队里原本准备的发言稿收起,倾身凑近了话筒,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广阔的会议室内。 “对不起。”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总队更是变了脸色。 江宴臣置若罔闻,他的神色软和下来,说出的话柔情似海:“我知道我自己做了很多错事,给你造成了无法被弥补的伤害,只要你回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会有新的孩子。” “乔以安,我在等你。” 与此同时,京都医院内。 经过各种治疗醒来的乔以安看着屏幕,情绪复杂。 陆泽川进门,见她在看救援队的采访,安静坐下,一直到救援队的直播结束,他才开口:“我已经安排了美国的治疗团队,你自己是什么打算。” 乔以安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声音嘶哑宛若砂砾摩擦:“泽川哥对不起……是我……是我没有拉住妍妍。” 陆泽川垂眸看着她,没人知道他严肃板正的脸下在想些什么。 思绪百转千回,百味杂陈。 良久后,还是理智和其他的东西占了上风。 他抬起手,揉了揉乔以安刚刚长出来的新发:“所以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该惜命。” 乔以安抬头,脸上被灼烧过的皮肤血丝交加,无比骇人。 陆泽川看着她清亮的眼神,发红的眼尾,眉心微拧。 他说:“妍妍离开京都的这些年,都跟着我在美国。” “我们家为她找遍了医生,可……她的手还是没法恢复。” “期初她很恨你,恨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恨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救她。” “妍妍也想过报复你,抢走你最爱的人,让你陷入绝境。” “可当你真正什么都失去的时候,最心疼你的还是妍妍。” “她不顾一切,排除万难救了你,不是让你用这条命来自暴自弃的。” 乔以安双眼通红,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湿咸的液体爬过脸上的伤口时,激起更加深切的痛楚。 那痛密密麻麻侵蚀到心脏,撕裂她的灵魂。 陆泽川看着她痛苦,眼里的情绪不断翻涌,却又渐渐趋于平静。 许久后,她点头,同意了陆泽川的安排:“只是泽川哥,离开之前……我想再见见爷爷和奶奶……” 陆泽川抿了抿嘴角,想起前段时间看见的江童之墓。 那个小女孩,他也见过的。 陆妍跟着他在国外的那几年,没少收到江宴臣发来的照片。 她的手不能再拿起手术刀,一边恨乔以安,一边又为她的女儿准备了不少礼物。 大大小小的放在她的屋子里,拥挤又温馨。 陆泽川的嘴角下压着,明显让人觉察到他的情绪不悦。 “你想把身体养好一点,能抗风的时候,我就安排人送你去。” 这话是变相的推辞。 乔以安却当了真,每天很积极的配合治疗。 她身上皮肤的烧伤面积高达60%,剩下的还有一些高温烫伤。 每天清醒的时候都痛的要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片片剐下她的皮肤。 陆泽川弄来了最先进的药,愈合时还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痒,叫人难以承受。 但乔以安都挨了过来,一个月之后,她身上的伤已经长出新肉。 这天,陆泽川忙完过来看她,一进门就看见她期盼的眼神。 “泽川哥,我已经可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探望……” “好。” |